本帖最后由 姚汝婧 于 2022-6-5 11:19 编辑
我的超长流水账大白话回忆 *互评会晚上一时感触很深,所以写了,那天又是很晚睡,以后不会了,说改就改!真的! *四千多字超长预警,说是感悟帖其实没有什么感悟。 *越写越觉得大家太好了。 6.2那天下午我说,明天是我生理期第二天,一般都是我最不舒服的一天,感觉3号爬药乡要寄。事先跟大家约了晚上爬怪坡,我让他们先走,我自己慢慢骑过去。舒婷发语音来说大家都叫我还是好好休息,芊芊也说不用担心鸽不鸽什么的。但我回到宿舍就感觉坡瘾犯了,下楼骑上车就去追队,爬完除了有点虚其实也还好,结果快到学校时在路口摔车了。 当时其实是伸手想拦车,结果路面不平,车一晃我没控住就翻了出去。第一反应是双手护住头,砸到地上被自己的车又砸了一次,压住腿一时爬不起来……马路中间车灯晃得刺眼。起来之后半边都麻了,手臂破了一大块皮,髋骨疼得想上车时右腿抬不动,看着围过来关心我的朋友们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焯!我怎么又出问题,就不能少给大家添麻烦吗! 摔完也不想矫情地说什么,就开玩笑叫看到我摔车全过程的羊羊和家俊不准说出去,否则被我暗杀。杨昊帮我上了碘伏,回宿舍思羽又帮我要来了云南白药喷雾,芊芊发来私信叫我不要自责,同去的其他人也都让我好好休息。 睡前疼得翻不了身,想着他奶奶的,就凭这些人的照顾,明天药乡死也要好好爬完。把我的预备队粗糙vlog收拾收拾剪完发了出来,又有好几个车协的家人们私聊催我早点睡,安怡还说再抓到我熬夜互评会时就怼着我问(笑),我赶紧闭上了眼睛。
3号药乡拉练计时,去过一次其实第二次就好很多。第一次的时候实在坚持不住,下来推了好几次,盲弯转上去还是坡,坑洼不平的路况车都控不稳,双腿酸软得麻木,有一瞬间以为这辈子就在那八公里的长坡上结束了,最后58分钟堪堪了事。但这一次正式计时,反而奇异地没什么感觉,全程咬牙坚持着没有下来推车,和大家互相喊着加油。一路上遇到了好多人,后勤的学长学姐们开着车给我们加油、洒水、摄影,他们真的辛苦了,做的太棒了,看到他们就感觉好温暖,虽然已经够热了(开玩笑)。 最后我女生第二、总第二十,成绩46分54秒,比第一次快了十一二分钟,还算满意。一到顶就很高兴,和大家热热闹闹地拍视频喝水吃西瓜,企图和朱老师一起给罗老师做满清十大酷刑。38度的烈日下,无人机拍下了我们的大合照。 但是回程的路上有点疲惫,生理期带来的身体压力和前一天晚上摔车受的一身伤都确实是有影响的——爬坡时其实就像朱老师之前说的那样,越是想着自己生理期越是觉得死也不能被这破事儿打败,反而特别有劲,但一切完成后就感觉爬坡时那些被意志力强行压住的不舒服都翻涌起来。好在也就回个程,听着歌吹着风很快到了中心。符符和我一起冲去买了蜜雪冰城,也不知道谁想喝,买了好几杯,最后给了西校的两对小情侣(正好,嘿嘿)。
然后就到了晚上最终的远征互评会。我紧张得想死,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还不够好,可能是因为脸皮薄,也可能是因为太想成为远征队的一员了……上台之前我手都在抖,也不敢看谁,讲话开了3倍速(辛苦冉冉记录了,想必他听得脑瓜子嗡嗡)……因为慌乱,有些事先想好的话没说,评审团问问题时大脑空白,全凭直觉。 下了台就轻松多了,反过来安慰比我还紧张的家俊。 每个人讲得都太诚恳了,不管是不善言辞还是妙语频出,一样的是大家眼中那份对车协的热爱、对远征的渴望和对这段时光的感恩和愉悦。我还是要再说一次,大家都是太好的人,无论是和我已经认识还是不太熟悉,你们每一个人,我真的真的真的都觉得好喜欢。 最后是几个退出了的兄弟姐妹们上台讲,我坐在下面越听越感动。纳言和佳璐,中心的两个可爱妹妹,我们交集不多,但是每次遇见时她们都冲我笑得温温柔柔,骑车时总是安静地坚持着,从来没听她们抱怨过辛苦。还有小青,我们好早就加了联系方式,直到之前怪坡终于见上面,开玩笑说是“网友面基”了。每次见到她,她都像个小太阳一样超级灿烂地跟我打招呼,总以为到时远征的时候我们总会一起的,还有拉练,约骑,以为还有好多好多机会慢慢熟悉,结果今晚才知道她去不了远征,而且下学期就要去青岛了。小青在上面哭着说“这可能是我和你们当中很多人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的时候,我差点忍不住也要哭出来。
还有羊羊,我们的小羊秦扬。白天药乡爬完坡,我和羊羊一起走上去拍大合照时,他告诉我他不能去远征,我惊呆了。晚上他上台告诉大家这件事,朱老师很惊讶,回头跟我对上眼神,即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那一刻我还是希望这是假的。他修了法学学位(读医又读法,谁来救救他的头发,大四时我们不会看到一只秃羊吧!!!),暑假要线下上课。 这个消息他在体能打卡打到一半时就知道了,可是一直没有告诉我们,和中心校区预备队的大家继续一起体训,一起拉练,一起约骑……我当时很想说,没关系,遗憾还能可以弥补,学习是为你的未来筑牢台阶,但我说不出口,只感觉到失落。说遗憾,肯定没有人比羊羊自己更遗憾,打卡打到一半才知道不能去,只能让自己选不上。结果反而是他很认真地对我说,他骑车不只是为了远征,以后还有机会。 想了想我们没有聊多少天,但不经意间我早已经习惯了队伍里有羊羊的存在。我自己其实参加预备队的集体活动要晚一些,而从我有印象开始,大部分时候我们出去都是羊羊当后骑,朱老师在我前面骑着,就这样一路迎着风,熟悉而安心。回宿舍时我对思羽说:“羊羊不去给我的感觉就好像你突然告诉我你不去了一样,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的事情。”印象里每次出什么小问题,总是有羊羊在,爬完坡腿软是他来扶,车掉链了是他来修,那么多次他上去拦车,经过时我就喊一句羊羊好帅,骑着骑着要是发现他不见了,肯定是他又陪着哪个掉队的兄弟姐妹在追队,也可能是太黑了夜里看不清(开玩笑)。第一次药乡爬坡,他摆烂推车(误)的时候一直鼓励我骑,抽筋了帮我按;2号摔车那天晚上我倒在路上,他把车往路中间一扔就过来扶,虽然这行为是要被批评的,但是那时爬不起来的我看到羊羊就感觉看到了救星。羊羊是我心中最好的后骑,也是最习惯的后骑。那天我跟他说真的很抱歉,感觉麻烦他太多次,不过反正还有很多机会照顾回去的。那时就好像我默认我们这群人都是要一起去远征的,虽然名单也没定下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么潜意识地相信着。 下学期小羊就要去西校了,朱老师今天说让他常回来中心看看,我想西校也不是很远,我们大家有空还是会一起出来骑车吃饭吧,只要那时小羊还没卷废(?)。以后的假期如果有机会,约着去下一场征途,也是不错的。
写着就回想起进入车协的点点滴滴,从错过了百团大战,去年十月加入车协,第一次体训,是当时还不知道名字的舒婷姐姐教我骑(其实我已经会骑的)山地车,当时就觉得这个学姐声音好甜人也好热情,饼饼带着体训,第一次和大家一起跑圈、热身、玩游戏。第一次拉练去鹊山-黄河,因为下雨差点取消,最后还是上了路,那次认识了我在车协的第一个新朋友庄奎懋,偷偷拍下了璇姐姐扶着恐高的小熊姐姐爬山的照片(那时这俩小可爱还没在一起呢),在百里黄河的河滩上一群大学生像三岁孩子一样围着玩泥巴。第一次长途约骑,没有去萌新们都去了的环六校拉练,而是在懋懋“对你的体能来说肯定没什么问题”的鼓吹下跑去了黄巢,早上是被子瑶姐姐打电话叫醒的,认识了难得的广东老乡赵博学长,还有米米、晓宇学姐等等,第一次爬坡累到推车,感受到集体的温暖。第一次参加车协的冬至晚会,和安怡一起上台唱了《我喜欢》,虽然她有男朋友,我当时连个暗恋对象都没有(乐),认识了超级热情拍照剪视频全能的徐萌姐姐,和当时刚被我拉进车协的增雨骑回了中心。 第一次加入远征预备队,和大家一起骑车跑步,和朱老师、小符、彭彭、家俊、娇娇、窦老师、诚鑫、心悦、鸿宇、怡晨等等很多人一起努力,还有芊芊、舒婷、贱贱、杨昊学长、整象学长等等老狗带着大家。第一次进方舱隔离,和车协的朋友们开着腾讯会议吃饭、玩狼人杀,做美妙无比的保加利亚深蹲,几平方米里困着的日子也毫不枯燥。第一次连续打卡,每天跑五公里或者骑二十公里车,还没解封的日子里和中心的家人们在体育馆或者南门草坪上围坐。第一次摔车,第一次爬怪坡,第一次去药乡,第一次当队医,第一次参加西瓜节……认识了很多其他校区的朋友们,也和一些原先只是知道名字的人更熟悉了。朱老师是我在车协最喜欢的女孩子之一,她平时看起来总是高高兴兴,无时无刻不在给大家带来活力,受伤也好疲惫也好她从来都压在心底大大咧咧说句没事,不让别人替她操心,说不清多少次我在后面爬坡看到她前头的身影有多感到被激励。家俊摔车时情况太严重了,我没有机会在线上关心他或者去看他,那时是第一次体会到队伍里有人受比较严重的伤时那种心痛感,少了家俊总感觉哪里很奇怪,好在最后他回来了;芊芊总像家长一样无微不至地关心大家,把大一萌新们当成自己的小孩儿看,我有时会想芊芊照顾所有人,谁来照顾芊芊呢;和晓彤姐姐一起做了远征路线的PPT,研究我们银川-兰州-西安-成都路上的一个个亮点,她想给我减轻负担,自己先做了大半,结果我出了狂做19页的小乌龙;西校的哥哥姐姐都好可爱,那天在小吃街第一次见到千一姐姐和桐哥,他们俩一个个地和我们打招呼,后来在二队也非常非常照顾大家;懋懋第一次把新竹姐姐带来的时候我和舒婷都特别兴奋;不记得把大虎如雷贯耳的名字和人对上是什么时候了,但是每次爬什么坡计什么时他都快得要命,袁博嘤嘤学长也是;南新的那帮男孩子我在最后一次药乡时终于一个个认识了,之前因为罗老师、佳瑞和天琦总是互相认领导致一直分不清,休息的时候对上了子扬还有李兵学长的脸;金梦在二队当前助,我在后面看着觉得超级无敌靠谱;爬药乡时我有一段坡晕头转向,还听见春春姐在后面大声喊靠右有车,休息时璇姐姐和熊姐姐总是黏在一起,和安怡张驰学长一样……焯,我开始后悔我写流水账了,我发现根本写不完,没有提到的人我也都记得的,并且会有更多机会认识大家,尽我所能也给你们带来我所感受到的温暖。 车协记录了我太多的第一次,虽然我本来就是感性的人,但是也是随性的人,如此深切而真挚地爱着一个大集体,对我而言并不多见。互评会结束的晚上,预备队的这些日子的训练也告一段落,大合照后南新和软园的朋友们赶着回去,一片嘈杂和混乱中我抱了抱小青,和她说了再见,看见中心的几个朋友们围在一起说话。我一时郁结,不想被人看见,像逃跑似的在理综楼黑暗的楼梯一个人往下走,到了楼底一上车冲入夜色中我就忍不住哭了。说不清有什么具体缘由,可能是这段时间的疲惫和快乐太多了,回忆太多了,对具体或不具体的人的喜欢也太多了,加上小青说完那些话,想到羊羊不能去,总之我没想到我这么容易流眼泪。穿过林荫道的时候我想,现在你怎么就哭了,以后有的是时候哭呢。 然后突然就明白了小羊说的骑车不只是为了远征。无论最后是谁一起远征,我们每一个人都空手而来,满怀月色星辉还有彼此而去。
在我的新人报到帖里我说“现在有一个理想主义的、热爱自由的、敏感但自以为足够勇敢的人正向你们挥手”。我读文学出身,敏感多思,对此我供认不讳,我的浪漫主义刻进骨子里——但其实,所有空中飘游的浪漫会在现实的可亲面前俯首称臣。所有检车修车满手黑色的车油,摔车时的擦伤和淤青,大汗淋漓时热烘烘的呼吸,迎着风努力听清队里喊响的口令,腰酸腿软骨头都要融化的疲惫不堪,农家乐桌上饥饿地抢饭,荒腔走板地一起大声唱歌,无人机下像少年啦飞驰的身影和绿水青山……是切实的东西让车协如此温暖,一年一年春去秋回,迎来送往,是每一个人的存在,让这里日日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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