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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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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把岁月化成歌,留在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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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4-3 20:11:22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连礼 于 2023-4-3 20:19 编辑

7.17 Day 10 咸阳市杨陵区——西安市


几天前联系了在西安的喵喵姐,西安的疫情经过三天管控已经平息,我们可以按计划进入西安进行为期五天的休整和社会实践。
队长姚姚,前骑小符,这个组合今天将带领远征队拍马扬鞭直取长安。前助天琦,又是女前骑男前助的搭配。熊又如愿当了一天协理,不知道她怎么说服的脸队,协理这个舒服的位置可是有不少人盯着呢嘿嘿。脸队和桐哥今天继续养老。
经历连日雨骑终于盼来了晴天,担忧祈祷了好久的西安也能如愿抵达,今早的心情激动难掩,几乎超过了银川的那次出发。
我们走在一段骑行绿道上,茂密的草木荫蔽了整条塑胶跑道,抬头看见朝阳钻出片片云朵,又藏进树枝交叠的缝隙里,洒下斑驳的枝影。协理在旁边哼着轻快的歌,大家穿了远征衫,背上画着我们的路线,“西安”两字今天格外地醒目。小音响正好放到《春风十里》:“把所有的春天都揉进了一个清晨”。这是远征途中我最喜欢的一个清晨,把所有失望与期待、所有无奈与欢喜、所有的雨和雨过天晴都揉进了这个清晨。“把所有停不下的言语变成秘密关上了门”,或许本就无需多言,你看一看前面这许多背影,不论你想说什么他们都早已懂得,你望一望路的尽头,走到那儿一切都有了答案。所以你“只好把岁月化成歌,留在山河”。




出了杨陵区我们在一个加油站休息,竹子给大家挨个拍照,还有不少合影,其中一部分过于沙雕就不放了吧。





前站出发!俩瑞和金梦被我抓拍到了。




这段国道直达西安,又宽又平,甚至是一路缓下,路边高高的树投下长长的影,遮住整支队伍,队长和前骑领着我们时速直飙25。
大家时不时望向右边,也就是南边,田野之外又是那一道绵延的山峦——秦岭。我们两天里沿着它走了近两百公里,却仍看不到它的尽头,而西安休整结束以后,我们就将横穿秦岭,翻越它进入四川(当时是这么以为)。人言“蜀道难”,秦岭便是第一关,这一道苍绿的长城,远远望去令人生畏,又令人期待。
走到今天第二个休息点,大家竟商量着要把今天这八十公里路程一上午走完。队长姚姚问脸队的意见,脸队说你是队长你定,我跟着骑。大家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于是姚姚爽快地决定,冲!然后就给前站俩瑞和金梦打电话,告诉他们要在西安市郊找饭店了,加油骑吧。
路书把我们带离了国道,走上乡间的小路。上午天已经彻底放晴,阳光刺眼,气温闷热,这才是我们熟悉的七月骄阳。在一家小店旁休息,大家把车停在树荫里,所有人都躲在屋檐下乘凉。店家养了一只雪白的兔子,雅欣小红姚姚蹲那儿逗它玩。



(队长帅照一张,摄自熊)

从店里出来看到脸队和思羽在路对面的树荫下面聊天,我突发奇想,戴好骑行眼镜朝他们走过去。这种防晒骑行镜都是单向透光,别人基本不能透过镜片看到我的眼睛。走到面前,俩人一个蹲着玩手机一个站着吃零食,我掐着腰让他们猜我在看谁,他们果然看不出来。
下一个休息点大家都有点饿了,稍微买了点零食填填肚子。而始自昨晚的淀粉肠事件正在悄然发酵——
起初,没有人在意这场灾难,这不过是一点乏力、一次目眩、晖晖的恶心低血糖、竹子的困,直到这场灾难和整个远征队息息相关。
走出乡道就进入西安市郊了,这里看上去像是片新开发区,工厂、工地比较多,路宽人稀。








一段马路两旁种了很多花草,挺好看,协理熊爱摄影,一下冲了出去,车子匆匆往草坪上一倒就急忙给大队录像。在这里我们也同前站汇合,去往饭店。







(队长威武!前骑威武!前助威武!)
走到一个路口正好是绿灯,大队正常通过的时候,挡住了右边一辆右转车的路,我们向它招手示意停车,谁知这车原地急刹直接熄火。仔细一看发现是辆科目三考试车,车顶灯牌还亮着“正在考试”......十分抱歉,似乎是大队经过考试路段把人家憋熄火了......过去之后我们十分不厚道地笑了好久......
到饭店大家都很累又都很激动——我们一上午就走完了全天的八十公里!我们到西安了!让人饱含期待的社会实践和望眼欲穿的五天休整,真的就在眼前。
饭后大家在店里休息,下午也不急,可以多睡会儿。奇怪的是我一点也不困,空调吹得我直打哆嗦,只想一个人走下楼坐在店外面。正午的太阳毒辣得很,热浪扑面而来,逼着我戴上了面巾和眼镜,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我们的车在店门口整整齐齐摆作一排,下意识摸了一圈胎压,然后坐在石墩上盯着它们发呆。远征这么些天,不知不觉养成了习惯,守着车子的时候才觉得最踏实。被明亮的光线和灼热的空气紧紧拥抱着,给我一种久违的夏天的真实感。




“真实”。后来回想那一刻,发现当时的心结正是这个词。就好像有时候晚上做梦,离奇古怪却又浑然不觉,直到梦醒时分才猛然惊觉、恍然大悟,又意犹未尽。从踏上远征的一刻起,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这每一段路每一个瞬间,一种彻底的沉浸,直到此刻坐在西安城郊的某个石墩上,呆呆看着二十四辆车,想着楼上休息的二十三个人,面前的一切如此真实,我却好像大梦初醒——远征?远征......
感觉到一股极强烈的割裂感,跌跌宕宕、起起伏伏。
我清楚地记得准备远征的这一学期我们经历的煎熬,因为疫情而封校三个月,所有的体能打卡都被迫在校内完成,每天盯着上海两万多新增确诊的数字,我是如此害怕因为疫情失去远征,怕到焦虑抑郁心灰意冷。直到最后一个月终于解封,我的生活才照进一丝光亮,直到远征队正式成立,路线和社会实践顺利出炉,才重拾继续下去的勇气。然而上路之后,疫情仍然阴魂不散,先是从我们的路线上抹去了兰州,又差点将我们拦在西安城外。至于终点会是成都还是半路的某处?我已不敢去想,我强迫自己不去想。
整整三个月里都以为远征希望渺茫,可现在,我明明已经可以用手触到西安,我们真的踏上了远征,而且已经走过十天的路程。十天的风吹日晒雨淋,都镌刻在眼前这一排车身上,十天的疲惫欢笑惊艳,也写进了我们之间默契的眼神。
那段黑暗无望的日子仿佛还在昨天,而这段奇异之旅真的就发生在昨天,分不清是如释重负还是如梦初醒。说来怕人笑话,我没绷住,坐在石墩上掩面痛哭。四下无人,所以哭得肆无忌惮很不像样。
好像一场梦,好怕从梦里醒来。
算着大家差不多要醒了,我赶紧收收心调整调整,还好刚刚没人出来,还好刚刚戴着眼睛和面巾,别人看不见泪痕。正好这时候家俊走了出来,见我一个人坐在这儿,问我在干嘛,我说屋里冷。然后姚姚也走了出来,家俊给她“告状”,说我不老老实实在屋里待着,自己一人坐外面一中午。姚姚走到我面前,“审问”了几句,她见我戴着骑行眼镜,干脆对着我的镜片照镜子整理头发,家俊就站在旁边。我陪着笑,心里有些紧张,害怕这镜片透光被看到红眼圈,还好她没发现什么异样。(这一段要是让家俊和姚姚看见,会不会生气嗷......)
大家陆陆续续出来收拾东西,互相聊着今晚宾馆住宿条件会怎么样,社会实践该怎么做,想不想去看看大雁塔......置身其中,先前那种不真实感一扫而空。我想起21远征队的一位前辈对我说的话:
“我们永远是以一个队伍的姿态,去面对也许糟糕得难以预料的命运。在路上可能还会遇到更多的像疫情一样的'不可抗力',就像是有上帝在我们的头顶把玩他的骰子。我想,既然尽力做了,剩下的结果也不要再去谴责自己了。更何况福兮祸兮,也许转角柳暗花明呢?”
在西安的门口,被泪水洗刷之后,整装待发之际,我看着我们,如此真实的我们,终于有勇气再也不在乎“上帝的骰子”。顺利来到西安已算是“柳暗花明”,我已经无比庆幸,无论往后的路是什么样的命运,我都愿意和我们一起坦然接受,一起走下去。
收拾行装再次跨上单车,我也从梦里醒来,原来这场梦幻,一直都是伸手就能握住的现实。
西安,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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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4-3 20:28:37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连礼 于 2023-4-3 22:14 编辑

7.18--7.22 Day 11--15 西安市休整


在西安的这五天,打算写在一起。因为......有点
儿分不清哪天干了啥了。

社会实践
我们做了一次充实完整的社会实践,在开学后的答辩中也获得了校优。为社会实践小组打call!!!
从18号进行到21号,社会实践为期四天,每天一到两个线下采访调研的任务,都颇有收获。这里就不再详细回忆了吧,一是因为社会实践的细节就太多了,二是因为我也并没有参与所有的采访,难免记叙得片面了。而作为社会实践部分的记录,还是详细些、全面些好,这样才比较有参考的价值。看看以后能不能多叫点人在论坛上发个22远征社会实践详情帖。另外,社会实践总结帖已经由组长稚杭发布在22远征版了哦。
就展示些照片吧。











“淀粉肠”事件
这是一场波及远征队半数队员的“灾难”,自抵达西安之日始,至休整第四日终。
概括来说就是,食物中毒和流感。
抵达西安的前一天晚上,晖晖从旅馆旁边的夜市带了十根淀粉肠分给大家吃,我也吃了一根。第二天一到西安,吃过的人就陆陆续续开始拉肚子,其中晖晖症状最为严重,他在那天上午就有点恶心呕吐了,而一样吃了淀粉肠的竹子则是有点困、难受。我是到西安的那天下午,晚饭前大家集合去饭店的时候,突然绷不住了,跟脸队请假回去上厕所。随后这一两天里,凡是吃过淀粉肠的基本无一幸免,都有些拉肚子。
队医懋懋给大家准备了止泻的药,两三天后大家基本就没事了。
而在队伍里,一场疑似流感也在同时蔓延。最先出现发热症状的是窦老板,他是进西安两天前那晚上打地铺着凉了,来到西安的这天发烧,去医院测了核酸,排除新冠以后医生让他回来静养。而在西安的前三天里,队伍里陆续有四五个人发烧,不得不卧床休息,错过了社会实践的一部分,也没能跟大家一起玩转西安。好在基本很快都康复了。
在西安这几天里,懋懋作为来自西校大三的队医,压力特别大,忙着给大家准备止泻、退烧的药品。有时候正在外面,旅馆那边一个电话,懋懋就得打车回去照顾病号。
可以想见,西安的这场疾病爆发,和大家前十天里频繁的雨骑不无关系。看来雨天骑车一定要注意保暖,阴雨天晚上休息的时候也要小心着凉。然后就是,路边摊要少吃......

吃喝玩乐
这几天里,大家三五人搭伴儿去了好多地方玩。我们社会实践去的一家剧院,就在著名景点永兴坊里面,采访结束后大家就在里面逛。












这几个张小敬哪个最帅?哈哈哈哈哈!
我觉得小红那张最霸气。
在景区公厕里拍到下面这个:








陕西话!我对方言特别感兴趣,在西安学了不少陕西话。来,跟我一起说:“这个娃做人做事美气滴很!”(争取大四毕业前再练就一口地道济南话)。
我们去易俗社文化街区采访,去得早了人家没开门,于是在外面等。地上竟然有一个毽子,于是玩儿了起来。我是不会踢的,不过能看出来脸队和小红水平比较高。







(雅欣和稚杭“袖手旁观”的姿势还挺一致)






(这大长腿......震不震惊?!)


我还跟大家一起去了大雁塔。没进去看,只拍了几张照片。








在大雁塔旁边吃过晚饭,他们又去对面大唐不夜城玩儿,不过我没去,偷偷溜了。
其实吧,我在西安没怎么玩儿,跟脸队一样光在旅馆睡大觉了。大家这几天里去了不少地方,感觉西安是一座挺适合朋友们一起逛的城市。在这里的五天,毫无疑问是整个远征途中最开心最无拘无束的五天。

修车
妈的,一提修车就要破防。
雨骑那么多天,人都给淋感冒了,车子还能没事儿么?
花鼓坏了三个,变速线和线管凡是外走线的全得换。做完社会实践,在西安的最后两天,娇娇大虎俩瑞家俊我们几个轮流忙活着把该换的换了,该修的修了。需要的配件是在一家捷安特买的,娇娇和俩瑞的花鼓基本报废,买了新的,天琦的花鼓在车店修了修还能用。
除了修车费事,检车上也花了不少时间。二十四辆,一辆一辆作大检,来令片厚度、碟片正不正、前后拨顺不顺都马虎不得,因为出了西安我们就将进入秦岭山区,估计每天就是跟坡打交道了。一方面车的状况会很大程度上影响爬坡体验;另一方面,在山区里估计很难得到零配件的补充,所以该换的都要提前换一遍,更何况爬了一天的坡还有没有精力再修车都很难说。
有天晚上,我要下楼检车,他们不让,我说再不检来不及了,偏不让。只能先把技术员包放下,麻痹对方,等待突围时机。夜深人静,十二点的时候,该睡的睡了,该夜聊的聊着,我才偷摸抄起技术员物资包,像个小偷一样踮着脚溜下楼。
不知怎么还是让发现了,过会儿雅欣下来了,她说睡不着,下来看我检车。问我需要帮忙不,我说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于是整整一个多小时,我一辆一辆地检,她就蹲在一边,离我两米远,也不怎么看我,只顾低头哼歌。雅欣喜欢唱英文歌,我之前总听到队伍前面一个清脆的声音唱着英文歌曲,今天终于知道了是谁。
中间还听见楼上我们屋稚杭冲我喊了声:“上来,sb,快点儿。”我咧嘴冲雅欣一笑,嘿嘿,装作没听见。
我光顾着检车呢,也不跟人家聊天,没一会儿雅欣就困了。我听着歌声渐止,扭头去看,她猫着腰,头一栽一栽的,短发垂下来遮住了脸庞。
“你先上去吧?”
“你干完了吗?”
“还没呢。”
“你赶快。”
歌声又起。
一辆一辆,一分一秒,对面楼上亮着的灯一盏一盏熄灭,雅欣的歌换了一首又一首。夜深了,每一声呼吸都显得粗重,链条转动的声音听上去刺耳。
检车是个重复性极高的工作,慢慢我也有些困了,一开始还撑着,想着把手头这辆弄完,可是试骑的时候,起步竟差点没坐稳。惊醒之余,知道今晚就到此为止了,看看表刚过两点。
叫醒几乎睡着的雅欣,两个人一起摇摇晃晃上楼去。好像连声谢谢也忘了说,我挺混账东西的。


终点
在西安的最后一晚,开会的时候脸队告诉我们,由于四川省疫情严重,我们将无法前往成都,远征的路线被迫调整为向东南方向行进,翻越秦岭进入湖北。



(新闻中提及到的广元市,就是按照原定路线我们走出秦岭后去到的第一座城市)


脸队组织了投票来确定我们的终点是武汉还是长沙,武汉以微弱优势胜出。远征的终点正式调整为湖北省武汉市,路线小组重新制作了路书,预计五天翻越秦岭,再过五天抵达武汉。
路线调整前,往四川方向翻越秦岭,最多不超过三天,因为基本是自北向南横穿。而路线更改后,往湖北方向是自西北向东南斜穿秦岭,里程多出了近两百公里,所以需要五天时间。

前辈的问候
在西安一共有三位车协前辈来找过我们!一位是前面提到的喵喵姐刘亚卓,另外两位是前几届的张颖学姐和她的男朋友马杰学长,他们俩都是车协人哦。
张颖学姐来的那天晚上,不巧大家出去做社会实践,做完后大都在游玩,学姐来的时候只有酷盖家俊脸队他们几个待在旅馆,和学姐聊了聊。



(学姐给我们带了水果,照片里是酷盖和家俊。可惜没留下和学姐学长的合照)
亚卓姐在西交读研,她抽出一个晚上来看我们,大家就在旅馆楼下我们停自行车的地方铺起防潮垫,“听学姐讲那车协的故事”。大家开玩笑说今天有三位学姐来看我们了!其实是亚卓姐在车协有三个名字:喵喵、铁柱、刘亚卓。






我们定制的远征车贴,因为疫情原因没能在出发前寄到,所以寄给了喵喵姐,等我们到了西安让她带给我们。喵喵姐就借着发车贴的机会挨个认识大家。学姐本科是16级公卫,所以西校大三的懋懋和她挺熟,一声声“姐”叫得可亲了。不大了解为什么酷盖也和喵喵姐熟,在场的20级里面只有酷盖认识她,不过酷盖的话,倒也正常,毕竟是著名社牛了。
喵喵姐是17远征队的队员,”铁柱”这个外号就是在他们远征的时候诞生的哈哈哈哈。听说她还是队里的干饭王!17远征队当年也翻越了秦岭,他们是自南向北翻越秦岭,她说那几天好累好累,每天就是上坡下坡上坡下坡上坡下坡。
我虽然没见过喵喵姐,但大一经常刷论坛,早就知道有这样一位一直牵挂着车协的老狗(喵喵姐还回复过我大一发的帖子)。今日终得一见,隐隐觉得亲切。眼前的喵喵姐已经是研究生了,和我们聊着天还时不时要回一下导师的消息(她这几天挺忙,是抽时间来看我们的),打扮和气质都和论坛上17远征时大不一样。不过她和我们坐在一起,笑起来的样子跟老照片里还是很像。
她跟我们聊了很多对当年远征的印象,跟我们的体验也很相似。尤其是她说大家之间的关系,在远征结束以后非但没有疏远,反而更亲密了,大概是因为你们都会很怀念当初一起在路上的日子,那种感觉只有你们这二十几个人懂得。我记住了这句话,当时并没什么感觉,但远征结束以后就越发体会得到。
围坐一圈,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毕竟是相差好几届吧,和老学姐聊天多少还是拘束了些,不像体训的氛围那样无拘无束。现在想想其实也大可不必那么“紧张”?相信铁柱姐当年是和我们一样能整活的。
就像当初的亚卓姐一样,此刻的我们也是放肆地笑、大胆地梦、追逐着风的少年。也许早晚有一天,我们也会停下转动的车轮,放下追风的执念,去挑起生活的重担。但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回头看一看,总能在车协找回曾经的自己。属于我们的夏天只有一次,当年吹过耳畔的风早已飘散无踪。可当你回望来路,会看到一群又一群少年做着和你相似的梦,奔赴一场又一场属于他们的盛夏。你会不会从那些飞奔的身影里看到当初的自己,你是不是也想站在路边为他们加油鼓劲,或是拍拍肩膀对他们说:“干得不错,继续这么走下去吧”。车协从未老去,车协从不缺少热情又可爱的人儿,一代代车协人接续着远征的脚步,对远方的向往永远是那么鲜活。在这里,炽热的梦从未泯灭,年轻的心似曾相识。
借用一下亚卓姐的论坛签名,那是许巍所作的一句歌词:
“无法停止我内心的狂热,对未来的执着”



亚卓姐回去了,不知道这支22远征队,她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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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4-11 18:48:40 | 只看该作者
什么时候更新,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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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楼主| 发表于 2023-4-13 15:47:51 | 只看该作者
7.23 Day 16 西安市——蓝田县


脸队昨晚特意嘱咐,今早张颖学姐和马杰学长会再次来给我们送行,不要迟到睡过头。可我还是卡点下的楼......匆匆忙忙扛着东西下来,看见学长学姐偏偏正好站在我的车旁边,好羞好惭愧......我急忙跑过去,冲他们点了下头,赶紧收拾车子。听见学长对学姐说:“哈哈这个一看就是技术员。”估计是看到我背着一圈外胎还拎着一个打气筒。今天我的职务正是技术员,祈祷不要遇到爆胎吧。
学长学姐也是戴头盔骑着车来的,他们将跟随大队把我们送出西安。
遇到点事耽误了,我没能及时跟队出发,正好后骑小红和稚杭也有点事还没走,我就和他们俩一起追队。
七点正是早高峰,街上电动车和自行车有不少。竟有些不大想走了,舍不得离开西安,留恋和大家在这里安逸的日子,惯性这东西真是有趣(说白了就是懒呗)。
等追上大队,学长学姐已经回去了,可惜没能赶上和他们告别。大队穿过西安城墙,向东南驶去。




(西安古城墙,这是前几天傍晚拍的)






晴朗的天空下,有一片乌云十分扎眼,细看更像是黑烟,我们觉得可能是哪里着火了。沿着一条小溪走,遇到折返的前站(家俊和小符),告诉我们前路不通,于是大队调头走了一段。在这里我们看到了起火的地方,晚上熊在手机上刷到西安市郊一工厂起火的新闻,正好是让我们赶上了。





在下一个休息点,玮玮找我说车子蹭碟,看了看发现是因为驮包左右重量分配不均,十几天下来把货架压歪了,所以两侧后叉的压力不一样,不装驮包就不蹭,装上就蹭。找来大虎让他帮忙掰货架,又告诉玮玮记得把行李往两边分均匀些。玮玮客气得很,一句“谢谢连礼”给我听得毛骨悚然。
到饭店卸头盔,我发现头发被压坏了。之前在西安为了省事,理发的时候把头发剪短了点,但短头发很容易被头盔的缝隙压出“棱角”,头型像奥特曼一样。




前站给大家买了西瓜,清凉爽口。
吃完午饭我出来转悠,顺手摸摸胎压,发现稚杭的后轮爆胎了,趁着大家还在休息,赶紧把胎补补,不会耽误下午出发。稚杭今天是后骑,他是全队最后一个人,他的后轮是全队四十八个轮胎里面的最后一个,前四十七个轮都幸免于难,最后一个还是没躲过,nnd算我倒霉。








下午出发没走多远,就见到巍巍秦岭拦在眼前。我们进入西安前已经沿着它走了两天,遥望了两天,此刻行至山脚下,依然会为之震撼。一条条柏油路消失在群山的背后,竟让你有些害怕。前路充满了未知,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山的后面还是山。







(照片拍不出秦岭巍峨的十分之一!那些山脉在当时看上去可远比照片上高得多,只有身临其境才能感觉到那种压迫感,庞大与渺小的对比从未如此鲜明)
小音箱放着歌,放到一首《像风一样自由》(许巍),协理桐哥朝我凑过来,一起哼唱,原来他也听过这首:
“我像风一样自由,就像你的温柔,无法挽留”
今天的风还是不够自由,不然还能再凉快一点。
眼见离秦岭越来越近,好像马上就要一头钻进去,不由得激动起来。连续爬五天的坡会是个什么感受?想象不出来,爬就完了。
作为技术员,我一路上都在队伍最后面和后骑稚杭小红待在一起。小红喜欢背诗,不止一次见过她在休息点和大家一块儿背高中课文,什么噫嘘嚱危乎高哉,什么涉江采芙蓉,她是张口就来。我问小红有没有写到“秦岭”的诗词,我们俩一时竟都想不出来,只能记起一句“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
雪拥蓝关马不前。这也正是我们今天的遭遇。








走到下一个休息点,离秦岭只一步之遥。这时却收到了来自前站的坏消息。由于上一周的连日降雨,前方国道被冲垮,正在施工抢修,短时间内无法恢复通车,而这条路是大队所处方向唯一一条进入秦岭的公路。这意味着我们将被迫返程,重作打算,至少今天是无法进入秦岭了。
路线小组很快修改了行程,今天先住在刚刚经过的蓝田县,晚上再仔细研究替代的路线。唉,被秦岭拒之门外了。






(前站家俊和小符回来了,今天的两位前站好憋屈啊,老是被迫折返)
前站回来跟我们汇合,小休一会儿大队就出发回蓝田。可是,可是,可是,就疏忽了那么一下下,忘记了检查前站的胎压,出发的时候发现小符的车胎没气了。无奈先把我的车换给她骑,等换好了胎,后骑小红陪我一起追队。
远征路上,早就领悟了一个道理,后骑和技术员追队是追不完的,每天的技术员和两个后骑,简直就是追队三人组,你方追罢我登场。与其拼尽全力追好这一次,不如省省力气预备着下一次。我们慢慢悠悠地骑(当然也没太慢),边骑边聊,已经不记得都聊了什么,路边的景色在记忆里也越来越模糊。只记得骑上小符的车之前座高没调好,还有点低,不过她的车骑着真的很舒服;那天的路很宽,天很晴,左边秦岭是一道苍绿,右边的田野一望无垠;小红始终不让我给她破风,我们就并排着骑,最后还是让她给我破的。






骑着骑着,我不经意间瞥到路边蹲着几个人,穿的白衣服跟我们队服挺像,幸亏多看了一眼,那分明就是我们的队服!我赶紧喊住前面的小红,我们俩差点错过了正在休息的大队。是稚杭大虎他们在路边接我们,这接的是个啥啊?人都骑过去了他们还光顾着拉呱呢?生气......
饿了,在加油站买了点饼干吃。给大虎和稚杭分几片,并对他们差点没盯住我和小红作出了谴责。
红枣饼干真好吃,好吃到忘记了摸胎压。出发的时候发现金梦爆胎了,又得追队咯。扒胎还得是杨金梦,没见过比她扒胎扒得快的。我把工具往地上一摆,俩手往裤兜一揣,您请~
弄完和后骑稚杭一起追队。当时为了应对队伍里临时没有技术员的情况,给每天的后骑都发了一个大打气筒,今天是稚杭带着。过一段窄路加烂路,他的打气筒快被颠出来了,一半露在外面,经过一辆轿车的时候,气筒底座亲密接触了人家的尾灯。我在他后面看得清楚,这一下力度不大,大概没有留下划痕,但还是害怕麻烦,于是我们充分发挥自行车在复杂路况下的机动性优势,火速逃逸。
旅馆在蓝田县一个七扭八拐的小巷里,思羽和俩瑞到大路上接我们仨过去。








晚上开会,定好了翻越秦岭的替代路线。更难走,而且有下雨的风险。我们讨论了多种可能,甚至包括货拉拉过去,大家最终决定继续翻越秦岭,毕竟没有如果秦岭,我们这两千公里未免显得平平无奇。
后来的我们,会无比感激这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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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楼主| 发表于 2023-4-13 23:26:06 | 只看该作者
7.24 Day 17 蓝田县——曹坪镇


(写在秦岭之前)
没有一天不想起秦岭。一座山何以让人如痴如醉,一段路何以让人魂牵梦萦?
思索许久不知如何回答,也许是太精彩、太澎湃,无数场景汹涌入怀,让我不知所措,任由那些幻觉若隐若现,直至一次次被下课铃惊醒。
这一回,是时间给出了答案。时间拽着我飞奔,甩下远征越来越远。沸腾的温度趋于冷静,才终于从回忆里看清——模糊了一座座山一片片云,越来越清晰的是绝壁下那一列穿梭盘桓的身影。
当深陷秦岭与世隔绝,你们是我拥有的一切。

(言归正传)
早起觅食,发现一家“胡辣汤”店,作为一个河南人,自然不能错过。怀着“他乡遇故知”的心情买了一碗,可当听见老板问要不要加“辣子”的时候,我愣了一下,意识到不对劲。我试着点点头,只见老板舀了一勺辣椒油加进去......顿时不想吃了......什么盗版......尝了尝果然跟家里的胡辣汤相差甚远。匆匆咽完,准备出发。
绞尽脑汁也记不起我们是从何时何地开始进入了山区,感觉好像不知不觉就走进了秦岭,就像电视里主人公误入秘境一样,画面如水波荡漾一般晃动,一切都变得模糊,等再回过神来,已经置身崇山峻岭之间。(明明就是忘了,非得整点玄乎的)
秦岭,你好!
“山叠翠,千仞无言”,秦岭是那么纯粹,路只有一条,走便是,坡没有尽头,爬便了。
连续五天在群山之中穿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爬坡放坡不再是漫漫长路上的点缀,而是这条路的全部。你却不会对两旁的一座又一座峰峦习以为常,因为它们形态各异,每一座都以独特的性格切割着光和影。







(看到大队在远处了么?好吧我拍得有点抽象......)








作为(副)摄影,我今天的一大任务是辅助远征队首席摄影师、特聘剪辑师、特级无人机飞手、宣传组组长姚姚做好摄影工作。进入如此仙境,姚老师自然按捺不住航拍的冲动,我们停在路边,取出无人机放飞。
我不会飞无人机,就打打杂,拎个包啥的。看着姚姚手机屏幕上传回的实时图像,地面越来越远,人和车小到只剩一点,山尖渐渐也露了出来,从这个视角来看,大地竟然变得陌生——我想起了很小很小的时候那个关于自由、关于蓝天的梦想。“小时候我有一个蓝色的梦,长大后我就在那梦中飞翔”。后来因为贪玩搞坏了视力,失去了成为飞行员的可能性,这大概是从小以来对梦想的第一次背叛吧?驱使着我踏上远征路的,一定有这份对自由和蓝天的向往。记得每当憧憬远征,那种心跳的律动,和从前幻想着飞翔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姚姚熟练地“驾驶”无人机沿着道路向前搜索,找到大队,跟拍了一会儿。无人机电量本就不多,很快告急,回收之前姚姚把它拉高,镜头端平,向秦岭深处眺望——
你见过山海吗?山的“海”!
一道道东西走向的山脊,犹如层层波浪排向天边,目力有所不及,然秦岭绵延无绝处。这是一片苍绿色的海洋,汹涌、无垠,造物一声令下,万顷波涛凝固在暴风雨里惊雷炸响的刹那。见到这番景象,你会立刻明白为什么“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你会意识到自己“正入万山圈子里,一山放过一山拦”。
山“海”无涯,回头是岸?
不,就奔赴这山海,偏要试一试路多远天多高,一头扎进千沟万壑,相信终点的灯火阑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
拍完追队的路上,姚姚是不让给她破风的。





在一个休息点,我突然就极强烈地想录视频,于是拿出手机挨个怼脸,大家不但没有嫌弃,反倒化被动为主动,来进攻我的镜头?!


















(无奖竞猜,那些半张脸的都是谁?)

要过隧道,我给脸队申请提前出发,在隧道另一头拍摄大队。





远远望见黑洞洞的隧道里一排闪闪的灯光,那是大队的车灯,像星星,那些夜空里冲你一眨一眨的眼睛。



(7.24 Day 17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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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楼主| 发表于 2023-4-13 23:46:18 | 只看该作者
(接上 7.24 Day 17)


然后就开始爬一个大长坡。想想我爱拍人爬坡的癖好,似乎就是从这个坡开始的。跟脸队说了一声,我就超过了前骑,向坡顶冲刺。到了顶匆匆把车往路边一撑,扭头发现前骑金梦竟穷追不舍,急忙掏出手机,一边粗喘一边录像。




(金梦面无表情,大虎歪头卖萌)



(窦老板:“一会儿给我调调车吧,我车XX下不去一挡了我X”)



(思羽:“我是朱思羽,我爱爬坡!”(超响亮))



(桐哥:“爬坡太快乐了我喜欢!”)



(俩瑞:“大下坡。”)



(慢慢悠悠三人组)



(千一特写)


其实在这里还没爬到顶,到了坡顶,路边有一条小溪,大家在这儿戏水,撩起山泉来洗一把脸,爬坡的劳累炎热一扫而空。我不小心把手套弄掉了,捡的时候没看清脚下,一脚干进了泥里,发出了一声非人的惨叫。




再往前有一条更大的河流从山洞里泻出来,水汽凉爽宜人,很多旅客在这里游玩。我们在这儿休息,大家又在河边石头上拍合影。发现小红很喜欢下到河里,不愧是红鱼?








午饭的饭店门口有个石子路陡坡,骑上去车轮打滑,大家都是推上去。






今天上菜不快,中午和大虎一起补了好多胎。墙角趴了一只虫子,稚杭知道我怕虫,故意吓我。午饭的时候满腹经纶的小红金梦姚姚竟然玩儿起了飞花令。听得我十分佩服,既然插不上话,那就埋头吃菜吧,趁她们仨忙着对句子,筷子都不动了,赶紧抢几块肉吃。
院子位置大,饭后垫子一铺,美滋滋午睡。我太兴奋了,不睡。小红的后轮爆了,没有找到铁丝,八成是中午太阳晒爆的。给她换了条胎,刚换上又瘪了,看来那条胎是之前就没补好。
下午大坡小坡不断,大家一边哼哧哼哧地蹬,一边说:“秦岭就这?小小秦岭!”(作倔强状)
有一个坡,又陡又长,是整趟远征最离谱的坡。它分三段,第一段末尾是个200米长,比药乡的十八盘还要陡的坡,大家基本都是推上来的,不是骑不动,是骑在上面根本压不住前轮,车头都翘起来了;第二段几公里长,坡度也不小,但一点一点可以蹬上去;第三段坡度与第一段末尾基本一致,但更长,要推几百米。这个长坡大队走了一个多小时。
第一个陡坡,我推上去得早。扭头一看大家都在推,怎么能错过如此好的摄影机会?




(回头一惊!天琦骑上来了?!)



(我:“第一次推车上坡什么感受?”脸队:“XX累死了,X!”)



(小符:“嗨嗨嗨~推车第一名~”)



(姚姚:“拍推车是吧?珍贵素材是吧?”)



(小红:“推都推不上来了”)



(这个b,md给你录像你还说我bt,不识好歹是吧?那不好意思,你到底说了啥,最终解释权在我这里。稚杭:“最近有谣言说我喜欢你,我要澄清一下,那不是谣言。”)




(又一惊!思羽竟然也是骑上来的?!)



(窦老板:“怎么还有人拍推车呀”,玮玮的车是窦老板帮忙推上来,熊:“就这,秦岭?哈哈哈”,熊后面是家俊在帮忙推,回看视频发现家俊一大爱好是帮人推车)



(思羽飞奔下来给雅欣接车,雅欣:“小小秦岭!秦岭就这就这。”)



(桐哥:“小小秦岭,不足为惧,嗨嗨嗨嗨~”)



(这两个人也很顶!懋懋啸叫加速,俩瑞:“这坡得劲!”桐哥想推俩瑞几步,俩瑞还不让呢)

等大家都上来,这个坡的第一阶段算是爬完了。大队在这里稍事休息,前骑金梦带着姚姚和天琦早就继续往上冲了,我也按捺不住兴奋,继续往前走。路上还没忘记拍我的车车。






爬到第三阶段,视线内只有我自己一人,阳光刺眼,大坡难爬,真的绷不住,完全是凭意志咬着牙在往上一步一步挪。数不清拐了几道弯,终于听见前面熟悉的声音,是金梦天琦和姚姚!正想鼓足干劲追上去,却遇到坡度激增,前轮翘了起来险些摔倒,我只能一边推车,一边呼唤前面的队友。原来他们也正在慢慢推,距离山顶似乎已经不远了。
我们四个互相扶着到了山顶,看到山路向下俯去的一刹那,所有的疲惫好像都随着长舒的一口气而飘散一空。






山顶行者截图。今天早上我们从海拔400米左右出发,一路升升降降,到此处山顶的海拔已是1693米。净爬升似乎也不算很高?但仔细看看会发现,此时的总里程仅仅才50km。单从爬升强度而言其实已经超过了环泰。






(照片似乎拍不出那种坡度诶。在山顶能一览众山小么?不能。因为路都是沿着最缓的坡修的,旁边的山总是更高。)

姚姚顶着膝盖的伤冲在最前面,当然是为了放飞无人机。天琦帮她把无人机升空,向下寻找还在坡上煎熬的大家。我也举起手机往下走。
很快看到最先上来的思羽和大虎。两个人竟也是骑上来的,为什么他们不会翘头呢?




(行经最陡的地方,思羽一声冲上云霄的呐喊:“我朱思羽就是死也不会推车!”)

听得我老泪纵横!!!燃起来了!!!
大虎也仿佛受到了鼓舞,从思羽左边超过来。





(大虎:“好累啊!大平路,耶!”,我:“耶——”)



(此时雅欣还不知道镜头正在悄然接近)



(雅欣:“你不要拍我~”)

没想到吧?我不光拍你,我还要在远征日记里挂你(鬼脸)~
大家陆续上来,听说千一体力不支,后骑酷盖在陪她,我和大虎下去接。向下走了一会儿才遇到她们,千一状态很不好,坡度太陡了,推车都很困难。大虎先把千一的车推上去,然后再叫更多人下来帮忙,我和酷盖一起扶着千一艰难地往上走。大家闻讯都下来接千一,给她穿上厚点的衣服,因为此时山里的风已经有些凉。
别看酷盖平时挺虚,担起职务来也是这么可靠,我们原本还担心她能不能上得来,可她不仅坚持住了,而且把千一也照顾得很好。
在坡顶铺起防潮垫休息,千一和玮玮中暑症状很严重。这时候有几辆私家车经过,司机大哥主动提出把千一玮玮送到前面镇上去,还把车里的西瓜给我们切了一个。







桐哥陪千一和玮玮搭车下山,我们把他们仨的车藏在了这个山顶路旁的棚子里。天色渐晚,大队也即将下坡前往目的地。
放坡的坡度依然很陡,酷盖不敢下太快,我和晖晖一前一后陪着她慢慢下。走着走着摄影的瘾又上来了。










到了目的地曹坪镇,找到的饭店和旅馆是开在一起的,楼下吃饭楼上睡觉。
在饭店休息了好久,娇娇芊芊和桐哥搭车回去骑留在山顶的三辆车了,等他们回来一起开饭。吃饭必须要整整齐齐。大家就先铺起防潮垫做放松,大虎俩瑞给我做到一半,酷盖进来说要试试给我做,显然当时我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做放松的时候,如果别人的力度是切,那么酷盖的力度应当称之为剁。别人是揉的,酷盖就是碾。别人在按,酷盖是在捶。别人做的放松让你痛并快乐着,酷盖做的放松是一种纯粹的痛。别人的放松让你的腿如获新生,酷盖的放松让你想换条新腿。
不止一次地试图中止这场暴行,可我似乎低估了她施暴的决心。最后她竟然竟然还问了句:“还好不?”
不敢说不。
晚饭后在屋子里开会,小小的屋子里大家挤在一起。我到得最晚,只剩敞开的门口有位置,于是坐在地上倚着门框,半边拥挤的闷热,半边清爽的山风。






晚上检车,着重检查来令片的磨损情况。大部分都还好,熊的太薄了,而且她不敢下坡,刹车捏得重,磨得快。上楼给她拿了一对新的换上。但这对新来令片跟夹器磨合得很不好,总是会蹭碟,我和大虎调到很晚也不行。这本是正常现象,但我们还要在秦岭里面骑四天,熊膝盖有伤本身就不太能爬坡,所以决定跟她换车,明天我骑她的车,帮她磨一天,理想的话一天就能磨出一道缝来。收工上楼已经十一点多了,发现大家玩儿得很嗨,不累么都?
只有一间浴室好用,大虎先进去洗,我在外面检查今天爆的内胎。浴室的墙角有各种虫子,蚂蚱、飞蛾到处都是,毕竟在大山里很难奢求更好的条件。我本来很怕虫,但那个时候累得不行,也顾不上这些了。
匆匆收拾完,一点多了,回屋睡觉,我们屋没有床,只是一间空屋子,铺上防潮垫睡了九个人。大家都已经休息了,给我留的靠门的位置。盖上雨衣,取一包衣服当枕头,美美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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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楼主| 发表于 2023-4-14 00:53:07 | 只看该作者
7.25 Day 18 曹坪镇——色河铺镇


山里的深夜比想象要冷些,房间门关不严,一层塑料帘子挡不住潮湿的冷气。半夜被冻醒,发现旁边家俊也醒着。“脚冷?”“脚冷。”
清早山间晨雾蒙蒙,轻风微凉,等薄雾散去,又将是晴朗的一天。





大家在镇子上买早饭,有人带回来一些现炸的“麻花”,当地管这叫麻花,但我觉得无论是从做法上还是味道上都很像我家那边的油馍头,无非是做得长些细些。刚刚出锅挺香的,但我只浅尝了一根。给熊交代了下今天我和她换车的事情,我刚发现熊有码表,她教我怎么用,还让我记得打开,可我还是忘了,直到爬完今天第一个坡才想起来,损失了大概十几公里吧。
出发的时候大队路过了炸麻花的摊子,油香四溢,一闻就饿了,后悔没多来几根。
出来没多久,遇到路上施工,好像也是因为前几天的大雨,正在抢修,过不去了。还好路线小组准备了备用路线,但爬升会更多,那也没办法咯。







俩瑞今天带着身体未愈的千一和玮玮搭车走,从司机那里得知还有一条没什么坡的路,告诉了大队,熊及时又更改了路线。倒也不是没坡,只是坡度小那么一些些吧。
然后就是一个长长的坡,大概好几公里,大队爬着爬着断成了好多截,拉开几百米的距离。协理桐哥半路有些头晕,停下来找队医要霍霍,缓过来了。坡还没到顶,大家先在路边休息,等一等掉队的人。金梦找我说车把在震,震得她脑壳疼,很难受。我检查了下快拆,没有松,前轮也不偏摆,试骑了一会儿,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但她坚持说就是在震而且挺明显,给我整懵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修,最后建议她或许应该找队医?“就是在震!”她神情坚毅地瞪着我说出的这句话,到现在还是印象深刻。






上路继续自由爬坡,熊的车和我的一样是公六,车架几何、变速手感、刹车手感变化几乎不大,我骑着还算适应。可是突然发现她的码表我忘记给打开了,幸好刚刚开始爬还没甩开她太远(嘻嘻),让她教了教我怎么用码表上的两个键,并对少记了十几公里表示歉意。
跟着前骑窦老板,几个人终于到了坡顶,看见前面好像是个好长好长的下坡,不禁跃跃欲试。






找了个不错的理由:这里路太窄,不便于大队停留,还是先往前走吧,不等后面了。看到脸队差不多快上来了,我们跟他请示了一下,就开始下坡。
爽,没有比放坡更爽的事。尤其是在没有队长协理监督的情况下放坡,有种喝碳酸一样偷偷做坏事的快感。且放且珍惜,万一待会儿被脸队追上,说不定不光不能再爽,还得挨顿骂。前骑窦老板带着正常速度下坡,但我和稚杭几个人会减速故意和前面拉开距离,然后再放坡追上去。我们正在减速拉距离,姚姚天琦从旁边超了过去,回头对我们说:“快跑,脸脸下来了!”吓得我们赶紧开冲。
为了磨熊的来令片,这一路下坡我是挂大挡捏着刹车蹬下来的,还不算很累,就是看上去好像脑子缺根弦儿。
脸脸很快追上了我们,然后在坡底路旁一座小桥上休息等后面大家。我问金梦现在好点么,她说还是很震。我这心里是跟有蚂蚁爬一样,到底是哪儿坏了怎么就这么玄乎呢?又骑着她车试了试,还是啥都感觉不出来。
再往前面到一个小镇子,有一家好大好大的超市,大家进去搜刮了一波,买些吃的喝的。桐哥买了一罐黄桃罐头,炫完他说感觉重获新生,上午的头晕彻底痊愈了。









再往前有一条小溪,我们休息的地方可以下去到河边,水很浅,铺了几块石头穿河而过,大家在这儿戏水、乘凉。











大家在石板上坐成一排,冲凉、玩耍、发呆,娇娇在水里趟来趟去像是在找鱼,小红一个人在河对岸不知寻些什么,窦匀捡起石子试图打水漂,桐哥的半罐红牛喝了好久,我举着手机寻觅适合拍照的地方、等待抓拍的时机,脸队站在高处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我们。
我好想好想永远留在这里。这一刻的清凉自在,面对彼此会心的微笑,默默对着水流倾诉着往事,不用在人前伪装的一个个长不大的孩子......我应该会永远记住此刻的一切,每一声笑,每一个你。青山有情,想必不会嫌我们吵闹;绿水无言,把时光烂漫都付与一群少年来诉说。






(上午一直跟在思羽后面,她把晾衣架挂满了车子哈哈哈)

午饭前和大虎在外面补一会儿胎,酷盖非要坐在旁边看着,我们让她进去,她说有点不舒服,然后就一直垂着头,上午她就有点不对劲了。
午饭竟是一种,类似火锅的东西,里面的鸡肉吃完后还可以下菜去煮,大家分了两桌,两口大锅吃得饱饱的。汤底有些辣,像我这种无辣不欢的人吃得真爽,我们桌吃完了,我还端着碗上隔壁桌嫖点豆腐白菜吃。
饭后大家都休息了,我还是不困,出来整了整胎。到店后面找厕所,经过一个小房间,发现大家原来都躲在这儿睡午觉。




(什么偷拍狂人)

坐在饭店门口,又想起来杨金梦的车,我是真没辙了。上网查了查,有网友提到花鼓,我试着检查了下,果然手感很涩,终于找到原因了!但花鼓不会修,解决方案就只有一个,换轮,把我和她的轮调换一下,反正我用她的轮什么都感觉不出来。






接下来讲述的是复杂的车轮大挪移,我自己在写之前都得先梳理五分钟。
为了解决金梦的问题,我要和她换前轮,但今天我骑的是熊的车,所以现在是梦和熊换了轮。那么晚上到了目的地,我和熊各自换回自己的车,想要实现我和梦换轮,就需要进行一波轮转:把熊车上的轮装到我车上,把我车上的轮装到梦车上,把梦车上的轮装到熊车上。如果你看懂了,那说明你很聪明,如果你看晕乎了,那是因为我写的太乱。如果你觉得这不有病么真无聊,那么我同意你的意见,这波操作确实离谱。
下午出发的时候酷盖头晕呕吐,坐上了货拉拉,事实上一直到最后一天,她的肠胃都没再好过。远征结束回家好像也过了很久还没好彻底,问她当时怎么坚持下来的,她说远征的时候吊着一股气,一定要咬牙挺住走到最后。一个“傻”字不知当讲不当讲。







走到一座桥,竟然在修路,还好路没封死,大家互相帮忙把车抬了过去。







过了这座桥,就开始爬大坡咯。路书上写的前面是一个二级坡加一个三级坡,一共要十公里左右。酒足饭饱,大家卯足了劲开始自由爬坡。
我处在前骑窦老板带领的第一梯队,原本不爱爬坡的熊也跟得很紧,爬着爬着觉得不对劲,这个坡度是二级坡吗?过于轻松了吧!事实上一直到路书上二级坡的终点,我们都没大感觉累,这充其量是个一般三级坡的水平。就在这里路边休息,等一等后面的人。路的下边又是一条小河,大家很喜欢在河边玩儿。






(我给车车拍的美照!可惜这不是我的车,是熊的车啊啊啊啊!)

歇得差不多了,继续爬下一个坡,路书上写的是个三级坡,可是......这个坡是二级坡的水平啊,感觉要和七星台差不多了,又长又陡的。我们骑在最前面的也半路不得不停下来休息好几次。





(嘿嘿,桐宝著名表情包出处)

山路回环曲折,爬的时候我就想,待会儿一定要下来摄影!到顶稍歇一会儿,窦老板竟然,他竟然,他怎么知道我爱看这些!!!




(我说窦匀健过身,此言不虚吧!)

抑制不住兴奋,我举起手机朝来路走去,一路向下走了一公里,拍到大家陆陆续续上来。




(雅欣上来了坡顶,前面金梦对她喊:“Power!!!”)



(稚杭见我摄影,要创我)



(小红也创我)



(脸队:“有手就行!——我X累死了,别拍了——我想回家——这XX明明是个二级坡——”)



(桐哥、大虎和晖晖,他们问我还有多远,我没给他们说嘿嘿)



(看没看见下面有个熊!)



(芊芊:“我,王秭芊,没有推车!”,熊:“我!爱!秦岭!!”)



(他们俩刚骑过我不到100米)



(小符:“黏你。”,她好像什么时候见我都是一句”黏你”。)



(思羽和娇娇是最后两个人。我:“今天推车了么朱老师?”,思羽:“当然没有!我是大摆子......诶你车呢?”,我:“在上面一公里呢。”)



(娇娇是远征队最爱推车的哈哈哈哈,推车的时候还可以把头盔取下来诶。娇娇(摸摸头):“看,多凉快!”)

我就跟着一一挡往上蹭的思羽和推车的娇娇一起往上走,给他俩拍点帅气的背影。








走到坡顶了,大家正铺起防潮垫歇着。



(坡顶有人等你!)




要走的时候,已经有些凉了,大家都穿上了外套或者雨衣。一路放坡,我也一路挂大挡捏刹蹬车,磨着熊的来令片。很快就到了住宿的地方,色河铺镇。下车看看夹器,已经有了一道缝,不再蹭碟,明天可以骑回我自己的车了。
来到这儿的时候,千一和玮玮早已经在这里休息了半日,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晚上和芊芊我们几个在镇上的超市买东西,买点豆奶和面包明天早上吃。
今晚住宿条件依然稍差,只有两间厕所和一间浴室,洗漱的话窗台还有一个洗手池。淋浴头很难调,水温在极冷和极热之间反反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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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楼主| 发表于 2023-4-14 01:02:47 | 只看该作者
7.26 Day 19 色河铺镇——竹林关镇


早上芊芊见我第一句话:“黏你!今儿咱俩打前站。”
是嘞!今儿和芊芊一起打前站,用他的话来说,前站还得是我俩!打前站的乐趣,妙不可言,不可说不可说。
早上出发一路小坡,气温闷热,越来越烦闷,大家开始闲聊,脸队讲述他辉煌的幼儿园、辉煌的小学、辉煌的初中、辉煌的高中。可如今怎么就沦落到单车一辆、浪迹天涯了呢(玩笑)?
第一个休息点,大队在等爆胎追队的后骑技术员。我想找个厕所,在路对面一个偏僻的小巷找到了一间旱厕,条件一般,还不如去撒野。不止我自己,远征队很多人都已经彻底爱上了撒野,比如某虎。不信?我这儿有第一手影像资料。





(远征队休息从来都是直接往地上坐,专治各种洁癖)

喝了罐红牛,脸队让前站准备出发。我们还打算偷偷跑,但还是被大家发现了。
“前站出发!”
“欢送前站!”
前面不远就进了山阳县,我们的路线沿着一条河从县城南部穿过。国道和高速从附近经过,县城高楼不少,是个挺繁华的地方,可惜昨天没有多走二十公里在这里住下。什么时候才能踏踏实实洗个澡啊!不想住二十个人用两个浴室的地方了,赶快从秦岭里面出去吧。
在县城里速度提不上去,出了县区我和芊芊才加快速度与大队拉开距离,轮流破风均速27+。在一段烂路上,我的大瓶冰红茶颠掉了,回头去捡,那么今天的颠颠路,就从这里开始。
爬一个三级坡,爬完今天就没有上坡了,区区三级坡,芊芊和我嘎嘎爆杀,无非是天有点热,耗水量挺大。放坡,前站放坡,想放多少放多少简直不要太爽。我还是有些小怂,远远跟在芊芊后面,他带着我放到四五十。
后面有一段路好烂好烂,地上没一块儿平的,我们在群里发消息让大家小心烂路,都把捆扎绳绑紧。我也好好紧了紧我的冰红茶,不过好像后来还是被颠掉了,我也没再回头去拿。
国道的坏处是烂,好处是路旁基本都有人居住。沿途的楼房看上去都挺新,像是近几年新建或者翻新了的。我们俩一边走一边闲聊,聊聊对方,聊聊自己,聊聊远征,聊聊理想。芊芊也是个理想主义者哦,虽然早就应该能看出来,但还是交流一番才体会得更深,羡慕他的理想和勇气。
找好中午的饭店,大队还离得很远,和芊芊上旁边小卖部买点儿吃的喝的。我们俩一人拿了包辣条,又不约而同地走到冰柜前,相视一笑。
“咱俩一起喝一瓶吧,一人一瓶怕脸队来了喝不完。”
“行。”
这就叫默契。
回到饭店里,问老板要了两个杯子,哥俩悠哉悠哉。干杯!






好久没展示过伙食了,来一张看看。老板很实在,菜量很大啊,中午大家没能清盘。可能上午不够累?毕竟爬完一个坡就是一路捏着刹车下来的。
午休的时候,还是不困,坐在店门口补补胎,和思羽俩瑞金梦家俊一起。店老板也来和我们聊天,好像对我们抱有很大的兴趣,他给我们推荐了一条坡比较少的路线。
下午第一个休息点,便利店老板娘抱着小孩子,大家逗小孩儿玩儿。








(芊芊喝红牛,喝足继续打前站!)

我们俩又想偷偷跑,又被发现了。
“前站出发!”
“欢送前站!”
嘿嘿,下一次和芊芊当“前站”,终于偷跑成功,那是在武汉最后一天的事了。“前站还得是咱俩!”
下午一路的下坡,但这路是真烂,坑坑洼洼的。协理桐哥的车前叉锈住了,可谓是集山地车重量与公路车减震之大成者,听说颠得胳膊酸痛。熊容易晕车,今天竟然骑自行车给颠晕了。我在经过一段烂路的时候,手机支架的一颗螺丝竟然颠掉了。这时想起熊说昨天摆弄我的手机支架来着,说不定跟这有关系。
今天这一路上,经过了很多正在施工的高架桥墩和正在开掘的隧道 ,估计是在建的高速公路或者铁路吧?这几天在秦岭大山里面,经常见到穿山隧道,都是高速公路,可惜我们只能沿着盘山的国道走。“天堑变通途”,真的不是一句空话。当你痛苦地蹬着单车一圈一圈丈量山的腰围,你简直会嫉妒那些穿山隧道里疾驰而过的汽车。不禁好奇古人面对这片崇山峻岭的时候,是否曾幻想过一条越过山岭的“天路”?在他们的想象里,这条路来自是天神赐予,还是出自某位手持开山巨斧的力士那惊天一舞?他们能不能猜到有一天一条条铁龙横贯群山,“以手抚膺坐长叹”的功夫,已别秦地、见蜀天。而这些奇迹,正是由普普通通的人们亲手缔造。
放坡放习惯了,猛然遇到一个很陡的上坡,芊芊和我都不想骑,下来推!







下午大队的休息点好像也很精彩哦~







(这地方真好,坐一排拉呱,我也想~~无所谓,我放了坡,一样开心)

到了目的地竹林关镇,一条小河对岸矗立着一排排六七层高崭新的公寓楼,大概是近几年脱贫攻坚新建的吧?很难想象深山里竟然有看上去如此现代化的地方,那些新闻联播里的画面真真切切地出现在眼前。
芊芊和我找好了旅馆和饭店,还有些额外的任务,一是帮晖晖找一家oppo(或许vivo?)他的手机屏幕好像摔坏了,二是队医懋懋托我们找一家大点的诊所或者医院,要带舒婷去看看肠胃。
我们觉得最好直接问当地人,要不干脆找家小卖部买水,顺便问问老板,一举两得。
我俩一人买了一瓶很好喝很好喝的水,然后问到了手机店和镇卫生所的位置,按老板说的路线去找。被这个镇子深深吸引,显然这里是经过了旅游开发的,河对岸的新城是居民居住的地方,而这边的老城则是全部装修成了古式的木质建筑外观,整个小镇古色古香,还有一眼清泉从镇中心缓缓流出。竹林关镇,这是一个让远征队印象深刻的地方。
我们俩走得离旅馆远了,于是放心地把刚喝完的很好喝的水瓶子扔掉。
今天的前站任务正式完成!和芊芊搭档是一段充实快乐的体验。
回去接大队的时候,我还专门在一座桥上架着手机,打算用延时摄影拍大队从远处渐渐走近的画面。扶着手机好久都没见大队的影子,突然听见旁边大家在跟芊芊打招呼,wtf?!?!我竟然拍错了方向,大队都已经走到眼前了......懊恼无比。
抵达得很早,吃完饭大家在镇里闲逛,在一家很大的超市买了好多好吃的。我买了桐哥最喜欢的黄桃罐头,我吃一半,分他一半。
旅馆条件虽然不错,但每层只有一间公共卫生间,大家洗澡洗衣服都要轮着来。诶,我们男生层的洗澡间,门的上部有扇透明的窗户,举起手机刚好能够到,懂我意思吧(挤挤眼)?






旅馆对面有间公厕,有一说一条件真的很好很好,一看就是厕所革命以来翻修过的那种。不想跟大家抢水龙头,所以我干脆叫上稚杭和家俊一起去公厕洗衣服加泡内胎(方便检查补胎是否补好)。晚上公厕断电,在昏暗的洗手间打着手电放着歌,洗洗衣服泡泡胎,和家俊稚杭有一句没一句地唠,跟着音响哼两句“斑马斑马,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只会歌唱的傻瓜”,竟然连手边爬来爬去的飞蛾都不怕了。还好烘手机还在工作,洗好的衣服吹一吹再晾一晚,基本就能干。
回旅馆躺上床,大虎给稚杭做放松,打破了稚杭做放松从来不叫的神话!因为大虎趁他不注意,用打气筒碾他的小腿,干得漂亮!
我有点懒,不打算做放松了。可是这时候酷盖竟然推门进来,我一下子警觉起来,浑身汗毛耸立。她一步一步朝我逼近,问我做放松了没,我连连点头,谎称已经做过了,最终她没能得逞,悻悻离去。稚杭在一边全程看笑话,还好没有揭穿我,再造之恩,永生难报!
晚上大虎检车的时候发现很多车的来令片都变薄了,后来娇娇说应该够走出秦岭,虚惊一场,队伍里备用来令片其实不够再换一轮的。
回屋睡觉前听说明天爬升很大,一上午全程爬坡,翻一整座山。脸队原本安排前站是大虎和懋懋,但懋懋今天身体不大好,于是我自告奋勇替懋懋去打前站,脸队同意了。其实当时主要是,很想很想和大虎一起打一次前站,而且还是爬坡路线,嘿嘿。
天气预报明天有雨,这时候还以为不过又是一次司空见惯的雨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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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楼主| 发表于 2023-4-14 01:24:34 | 只看该作者
7.27 Day 20 竹林关镇——赵川镇


(今天的记叙很流水账,就这样吧,因为我想记住这天的每一个细节。这一天的节奏、心情、经历,是远征里最让我难忘的。这样写可能有些怪,但不写真的害怕会忘记。)

今天的预报是会下中雨,山路雨骑确实有隐患,但大家还是更担心今天不走会被困在秦岭,那样似乎更糟,于是照常出发。大虎和我今天打前站多了一项任务,探查路况,遇到有受雨水影响大的泥土路的话,及时通知大队更改路线。
那时候我还是很兴奋的,因为可以和期待已久的大虎一起打前站爬大坡,远征前最大的愿望就这么实现了。但当时怎么会想到,这个愿望的份量是这么重。
昨晚桐哥跟我们俩分析了路线,路书的坡度示意图很明显,一半上坡一半下坡,今天是翻整整一座山。上路以后很快会进入山区,地图上看一路几乎没有人烟,只有上坡前有一家饭店,打算把那里定作午饭点,距离出发地只有三十公里,所以几乎是大队一出发就要放前站。
(7:30 前站出发)事实上正是这样,刚上路没多久,我和大虎就出发了。前十公里几乎是平路,大虎破风,我们俩身子一趴,时速直逼三十。大虎骑得太猛,把他的手机都颠掉了,还好没摔坏。
途径一个小村子,看到路边有便利店,我们停下来买水,我拿了一瓶冰红茶。而这其实是今天上午我们俩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买水的机会。
阴云密布,空气渐渐潮湿,雨似乎已是必然,或许好久都不会落下,或许就在下一秒。相比未知的命运,有时候已知更令人煎熬,你明知会发生什么,你其实早有预感,可你却在等待中束手无策,而当它真的来临的那一刻,内心深处还是无法抑制的慌张。
路过了一个古风小镇,好好的柏油公路在镇子里竟变成了石板路,高速通过颠得很难受。
过了小镇,开始有了平缓的坡度,拼拼力气还是可以维持二十五的均速。刚才一直是大虎在前面破风,现在他有些累,换我来带一会儿,大虎说昨晚其实没有休息好。
路边有不少精致的亭子,看来这地方是个景区。果不其然,继续向前走就看到了棕色的标识牌:金丝峡五A级景区。难道我们今天要进入景区里面吗?这时心里的确有些期待了,爬坡加看景,不错。
然而此时大虎和我已经发觉一点点不对劲,一路上没有遇见一家便利店,不知道大队该怎么买补给。因为想在下雨前尽量赶赶路,我们俩不敢多作停留,几乎没有休息。后来翻看大家拍的照片,在这些风景宜人的亭子、小溪,大家果然玩得悠闲。










(这些地方其实还没有进入景区内,但是景色已经很美了~~哇我真的好喜欢这种一排石头趟过河流的地方)

才早上八点半,我们两个前站竟然就已经抵达了山脚下原定的午饭点,的的确确只有这一家饭店。给桐哥打了电话,告诉他饭店太近了,大队估计十点就能到,午饭太早,不如我和大虎先上山,看看山另一边会不会有更合适的地方,桐哥同意了。这时候旁边的景区工作人员来问我俩从哪里来,听说是长途骑行,还请我们进屋去灌点热水。盛情难却,和大虎一人接了一杯,问了问才知道,原来从此右转就进入金丝峡景区,可惜路线是左转,擦肩而过。
(9:00 山脚)小休片刻,我们又出发。从这里开始,离开宽敞的国道,走上了一车宽的水泥小路,坡度渐起,这座我注定永远记住的山峰,就在眼前。雨,正好在此刻降下。
淅淅沥沥的小雨中爬坡,还算舒服,我们俩没有穿雨衣,享受着清凉。三级坡的坡度并不困难,但想与大队拉开距离,还要费些力气。
心里还是没底,在荒山野岭里面雨骑,我其实并不乐观,对话中能感觉到大虎也有些担忧,权且走一步看一步吧。作为前站,我们能为大队做的只有探路,换句话说:翻过这座山。想通了这一点,就在慌乱中找到了着力之处,脚下越发有力量。
雨点积少成多,不得不停下来穿雨衣。好在下得不大,对爬坡几乎没有影响,而这一路都是水泥路面,没有见到泥泞的土路,不会妨碍大队通行。






(就沿着这条狭窄的小路盘旋而上)

半路遇到了一位骑摩托的当地大叔,他热情地跟我们打招呼。从他这里得知,继续往前到了山顶,会有一小段下坡,然后再爬升到第二个山顶,才算翻过这座山,后面全是下坡了。然而这山里人家不多,直到下山才能找到超市和饭馆。他还提醒我们,这深山里下了雨可能有蛇窜出来,以前有人被咬过,可得小心!
听完大叔的话,我们的心一下揪起来,赶忙给队长桐哥打电话,告诉他们第一要在上山前补充食物和水,很长一段路都不会再有补给;第二小心路边可能有蛇,大家尽量结伴而行。一会儿就看到队医竹子在网上找了处理蛇咬伤的方法,发在远征队群里。好在今天其实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雨虽小,但不见停,一点一点侵蚀着身上的热量,只要歇下来不骑,很快就有些冷。上山或许是个错误的决定?这不重要了,大队已经从山脚出发,大虎和我距离第一个峰顶已经不远。眼前的山道消失在转角,重重阴云压过头顶让天空也变得逼仄,雨点一滴一滴拨弄着紧张的神经,你对前路一无所知,可你除了前路无处可去,因为身后的人正相信着、等待着你带回的消息。
大虎总说他好累,爬不动,但他的车头始终比我先半个轮子。他就是这样,从不说大话,又从不让你失望,足够的能力与耐心给你绝对的安全感。每次脸队安排职务的时候,只要听到一句“后骑,大虎。”一下子就会觉得明天再怎么追队都不怕了。金牌后骑是让整支队伍安心的存在。今天,大虎既是大队的前站,也是我的后骑(比心~)。
(10:11 第一座峰顶)第一个峰顶正好在转弯处,弯道转过去,山路开始向下俯冲。这里有个小亭子,是个避雨的好地方,大队爬到山顶或许可以在这里多休息一会儿。拍了我和大虎车车的合照。








(看!石头上有宣传字样:钻井178 2908 3999)

联系了大队,他们爬坡正爬到一半,电话声音断断续续的,这已经很好了,半山腰上跟大队联系发现根本没有信号。休息四五分钟,继续出发。
一段下坡,雨变小了,路上看到零零星星的山里人家。又到坡底,准备攀爬第二座山峰,但是有些累了,我们俩把车直接横在路中间,席地而坐。完全无妨,今天走到现在除了那位摩托大叔就没遇见过几个人。
从地上爬起来继续上坡!第二个坡短些,只有四五公里。但毕竟连续爬了一上午,已经有些疲惫了。大虎说,一会儿万一下大了,大队会不会被困在山里,那可是没吃没喝的,咱俩是不是还得下山买些吃的给他们送回来?老实说我当时也正在考虑这种可能性,反爬大坡听上去就有些犯怵,只能祈祷这雨不要下大吧。
(11:02 第二座峰顶)终于到顶,按照那位大叔的说法,前面应该是一路下坡了,从这里下去四五公里的地方就能找到饭店。联系大队,大家又被大坡拆得零零散散,只有少数人刚刚抵达第一个坡顶的那个亭子。




(坡顶拍照留个念)

没怎么休息,我们开始放坡。好多回头弯,下坡压弯心惊胆战。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雨点越来越密,雨越下越大。
越是有雨越不该骑太快,但对前站来说,越有雨越着急,我们没怎么减速,一路下去。下坡两三公里,终于看到了一家小卖部,在这儿简单买了点水和吃的,继续出发。老板告诉我们再往前几公里有个村子,有一家饭店能给二十多人做饭,错过了这一家,再向前走一两个小时都找不到饭店的。
多留意着路边的人家,继续一路下去,雨也在变大,放坡十几分钟而已的路程仿佛走了很久,心里想的是雨中下坡和雨中爬坡哪个更难受。我问大虎,大队是不是正在山里遇到大雨了,算是明知故问吧,多想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
(11:40 饭店)找到了那个村子和饭店,和老板商量好饭菜,准备联系脸队、桐队。这时雨也下到了最大,雨点连成了线,远处山峰的轮廓都模糊不清。大队分成了三段,桐哥带一批人先从第一个峰顶下去,第二个坡刚开始爬,遇上大雨被迫返回坡底,在一处人家院子里避雨;脸队带一批人留在第一个峰顶的亭子下避雨,他们是为了等后面还在半山腰的熊和酷盖,大概是酷盖身体撑不住,后骑熊在陪她一点一点往上走。
显然需要找车接人下来,大虎问饭店老板,他刚好认识一个朋友有一辆小卡车,而且就在大队避雨的地方附近。要价稍贵,但再贵也得认了。老板还很自信地说他朋友那个车能把我们二十多辆车和人全接下来,我和大虎将信将疑。
(12:40 叫到货车)脸队给我打来电话,说见到货车司机了,但那个无非是个小皮卡,最多带四五辆车和人下来,大队还是要等雨停再翻山。
雨停,不知还要多久。大队此刻全部聚在一处院落避雨,有水喝但没有东西吃。
我一向会把事情设想得更糟,此刻大家被困深山,淋着大雨,即使找到了避雨的地方,会不会也很饿很冷?越想就越害怕,就越觉得应该做些什么。
我试着问问大虎,要不买点吃的送回去?他叹了口气,“你看看这雨”。现在回去,实在太危险,大雨滂沱,连行走在其中都有些困难。
一重重雨幕阻断着视野,看来路不见,望远山不清,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激烈地涌起。
焦急等待的时候,时间的流动也像地面上聚起的汩汩水流,时缓时急、混沌无序。记不起等了多久,雨终于小了一点,和大虎收拾东西准备出发。我们把驮包里的行李卸下一半留在饭店,再到小卖部买些面包火腿填满,然后沿着原路爬回去。
真正上了路,抬头望向这一条刚刚放下来的长坡,感觉到一丝恐惧。冒雨翻山回去,这是个大胆的决定,能不能坚持着骑到坡顶,一会儿下坡路面湿滑会不会有危险?这些疑问一个个闪过脑海,叩击着理智,我才意识到,这是一件很可能超出了自己能力的事。
幸好顶着雨水爬坡的时候,几乎没什么思考的余力。凭着一时的冲动,凭着咬牙坚持的决心,凭着后来每次想起都会尴尬得脚趾扣地的一腔中二热血“今天就是s这个坡上也得把吃的给他们送回去”,我没有犹豫,只顾一下一下用力蹬踏,好像多长的坡都不放在眼里。
前站和大队总要汇合的嘛,既然你们被困在原地,那就我们回去,这不是走回头路,而是另一个方向的奔赴。我反倒不再像先前上山时那么慌张无措,因为当时面对的是未知的前路,而此时的终点无比明晰——越过山丘,有人在等候。
我问大虎:“咱俩骑得回去吗?”
“那么多废话,趁着雨小赶紧骑吧。”他没有看我,而是凝视着坡的尽头。
行至半途,山上开下来一辆皮卡,是我们叫的货车。我们停下来和车里的熊他们交代了几句饭店的情况,就匆匆上路,好像都没来得及解释我们俩为何折返。
转过不知多少个弯,终于回到第二个峰顶,这时雨终于停了。紧接着开始放坡,大队大约就在坡底附近。竟然对放坡极不情愿,因为现在放掉的每一米,待会儿都要再爬回来。
(13:40 汇合)快到坡底,远远望见小院子里面停着一排车,大虎离得老远就大声地喊:“有人吗!”,大家从屋里奔跑着出来,冲我们招手:“是前站!前站回来了!”
听见桐哥说:“前站反爬一座山回来给我们送吃的,我记一辈子。”笑话,难道不送的话他就会把大虎我们俩给忘了么?哈哈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我和大虎把吃的分给大家,发现原来大家精神状态其实挺好,一个个活蹦乱跳的,也没见得有多饿嘛。见到大家脸上挂着熟悉的笑容而不是紧缩的眉头,我悬着的心彻底放下,冷静下来才发觉自己之前的担心可能有些过于敏感了,像个笑话。
那就舒口气,笑一笑,和大家一起出发吧!反爬一座山像是多此一举,还累得不行,就当是为了亲眼见到大家都还平平安安,这就足够了。
很快接到电话,搭车的人已经到了饭店,一切都好。








风停雨住,日出云散,全队平安,经过这险象环生的一上午,远征队像经历了一场蜕变——心与心的距离比拥抱更近,背靠背的时候无惧天高路远。
山的这一边,重整旗鼓蓄势待发爬坡去;山的另一边,灶台生火饭菜飘香待客来。为了干饭,上车,翻山!
(14:30 登顶)大家刚吃了点东西,又听我和大虎说这个坡很短拐个弯就到,干劲十足,不一会儿就到了顶。我自然还是率先登顶,扭过身来举起手机开拍:




(竹子:“到顶了么?”,我:......,竹子:“哼哼,不理我~”)



(小红:“连礼狗骗!”,桐哥:“连礼狗骗,你看他笑的。”因为我在上上上个弯告诉他们过了弯就到了。)




(大虎:“v你50,下来推吧。”,思羽:“远征不推车是我能吹一辈子的牛逼,你50买得起吗?”)




(晖晖:(说了一堆什么他车有问题需要修的话))




(天琦和姚姚一起上来的~但他们俩并没有蹬,后面是家俊和晖晖在大力推车,推得飞快)




(姚姚:“nnd你真帅啊晓山青!”,金梦:“啊?啊我没有!啊我好累!(故意气喘)”)



(小符:“不许拍~了~”)



(稚杭:”脸脸给大伙推一个。”,脸队:“开摇!”,稚杭:“装起来了装起来了,不知道的以为你第一个到的呢。”,脸队:“开摇!诶嘿!”)



(金梦:“我是李佳瑞。”,芊芊:“我李佳瑞真的爬不动啊~”,金梦:“我李佳瑞全程推车。”)

都上来了,坡顶合照合照合照。








芊芊的链条魔术扣出了问题,卡不紧,很容易断开,我在给他换魔术扣,金梦和玮玮也在旁边帮忙。远征第二天在固原买的那个十二速魔术扣,竟在这里派上用场,埋了一千多公里的伏笔,终于呼应上了。
没休息多久,尽快又要出发,我也没来得及再拍一张照片留念,匆匆告别了这个我三次造访的坡顶。
(15:00 午饭)一路下坡来到饭店,饭菜都有些凉了,已经是下午三点,好在下午一路都是下坡了。



(7.27 Day 20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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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楼主| 发表于 2023-4-14 01:31:3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连礼 于 2023-4-14 01:33 编辑

(接上 7.27 Day 20 )

(16:15 前站出发)午饭后,大队出发的同时,我和大虎也出发去打前站。
下午有一个小坡,轻松到顶然后一路放到了目的地。大队在这个坡顶出发时拍下了很好看的照片和视频。












(17:30 目的地)放坡很快到了目的地赵川镇,和大虎找好了旅馆,我和大虎好像都不怎么会砍价,嘴上功夫不行。
我们回到入镇的小桥去接大队,这一次我可不会再拍错方向了!!!选用了低视角,录车轮。
那么——猜猜我是谁?!


(猜猜我是不是大虎)



































(能看出来几个?这上面二十三个人一个不少哦~)

晚上开会总结完,已经不早了,今天脸队破天荒地决定晚饭各自散吃。可能也是考虑大家今天太累了,就放松一点吧。
我在楼下一家面馆,自己要了一碗久违的汤面。
记不起那晚都干了什么,当时吃完饭上楼,整个人就瘫在屋子里。白天一点不觉得乏,但到了晚上精神终于松懈,身体的疲惫就成倍地袭来。我看了看今天的行者记录,九十公里爬升一千七,比大队多爬了将近五百米。没问大虎是什么感觉,他大概还好吧?我那时候是倦得不行了,那是远征最累的一天,虽然脑子还算清醒,但四肢好像已经提前进入了睡眠状态,很难再抬得动。
晚上我们屋其实不算挤,但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闷,闷得透不过气来,随便拿了一张防潮垫,干脆铺在楼梯间旁边,那里稍稍透风,感觉舒服一点。
把自己摔在防潮垫上,随便一卷就当是一层被子,想睡却有些睡不着。忘记了拿枕头,本就晕晕沉沉的脑袋顶在梆硬的地板上更是难受,但是已经没有爬起来去取的力气,就这样半睡半醒。
这样干躺了不知多久,隐隐听见有人朝我走过来,直觉很准,是晖晖。他轻轻抬起我的头,唤了一声“连礼”,把一包衣服塞在下面。而我只能哼唧一声作为唯一的回应。
也许意识模糊的时候,情感会占据脑海的全部。晖晖轻轻地走开,当他的脚步声消失在转角,我的眼泪已经止不住。泪水润湿着面庞,和上午被雨水洗刷的感觉很像很像。慢慢地已分不清是回想还是梦境,那条雨中的长坡,那些远处依稀的人影。
记忆里有一场永不停息的雨,我在雨中无数次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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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楼主| 发表于 2023-4-14 01:55:19 | 只看该作者
7.28 Day 21 赵川镇——十堰市


醒挺早,晚上蚊虫不少但睡得还是很香。抓紧回屋收拾东西,还差点儿忘记把那包衣服还给晖晖。走廊里闻到一股怪味,原来是某人上撤硕没关门,可恶至极,拍照录像取证。他还声称自己是无辜的,狡辩狡辩。拍完照录完像抓紧冲下楼去买早饭,来不及了,最后也没吃,挂在车把上出发。
一出发就是爬一个长长的缓坡,清早刚起床多少还有些乏,前骑家俊带着大家慢慢地往前走。几天爬坡的疲惫累积在一起,大家开始学着脸队,一支胳膊像跑步一样配合着踩踏的频率前后摆来摆去,看上去怪怪的。
山间清晨总会笼起一层薄雾,今天又没什么云,太阳光笔直打下来,穿过淡淡的雾气,一条条光路清晰地闪烁(丁达尔效应?)。于是眼前山峰的轮廓也像那些遥远山脉一样浮动着,在晨光里,在路旁,在不远的前方,来自过去也来自未来,是初见也是重逢。毕竟山的年岁动辄以千年万年记,时间对我们和对大山一定有着不一样的含义。你问我又在发什么癫?嘘,小声一点。我想我们是闯入大山的美梦了吧?或许每当清晨薄雾涌起,山间一切变得朦朦胧胧,好像童话里的仙境,这正是它梦到最熟的时刻。我们路过此地,是打扰了它的梦境,还是成为了梦里的角色?无从得知了,过客而已,轻轻地来,轻轻地去,别把它惊醒。
爬着坡有些饿,就想把早上买的菜盒给吃了,可是离休息点还很远,干脆决定一手骑车一手吃东西。试了试这个吃法,还是有点难度有点危险的,幸好没被脸队和桐哥看见。
上午就一直爬坡,爬着爬着到了坡顶,一抬头看见“湖北界”三个字,兴奋难掩。






正好路边一大片空地,就在这儿停车休息,拍照合影留念。









无人机飞着飞着,不小心掉进了旁边的树林里,只能我们自己上去捡。金梦自称野小孩儿,自告奋勇上去找,在陡峭的山坡、丛丛密林里面穿梭自如,一会儿就把它捡回来了。而这时候她又发现,手机不小心掉进林子里了,还得回去再找,天琦也去帮忙。这一来二去花了不少功夫,大家在下面看得也是提心吊胆,我在旁边并没有看她捡东西,但大家一声声“金梦你小心”、“金梦慢点儿”,以及她不慎踩空时大家的几声尖叫,是听得一清二楚。说实话我当时好像倒没有很揪着心,因为总有种感觉,这老姐深藏不露,内里隐藏着大大的能量。






话说回来,我为啥不在一边儿看着呢?因为那个时候有活要干,酷盖的变速不准了,爬坡降不下去挡,有些费劲,我在帮忙调,最后重新压线才搞好,等修完差不多那边找无人机也结束了。借着修车试车的机会,还偷摸放坡越过了湖北界牌,成为在前站思羽和俩瑞之后,远征队第三个进入湖北的人~
技术员稚杭也没闲着,好像是摸胎压发现玮玮爆胎了,在给他换胎来着,我好像也帮了帮忙?记不清了。
在这儿前前后后耽误了快半个小时,身体刚刚痊愈的玮玮都铺上防潮垫开始休息了。终于捡回手机和无人机,修好了车子,大队准备越过省界,开始下坡。进入湖北,就意味着远征已经走过了四分之三,而等今天走出了秦岭,往后再没有大坡,武汉仿佛也就在眼前。
再见,陕西!
湖北,你好!
满怀期待地上路,还没蹬出两脚就收到了湖北为我们准备的见面礼——核酸检测路卡。
临时检查站就在省界牌子后面一百米,但因为是藏在坡顶的另一边,所以并没有人事先看见。其实我在试车的时候是看到了这个蓝色小铁皮房的,但没在意。为什么说提前在意了会比较好呢,因为在这儿不光每个人要做核酸检测,而且还要挨个录入个人信息,从身份证号到手机号到目的地到现住址,差点没把早饭吃的啥也给问出来。没有自助填报系统,全靠大白手敲。就这一个窗口,保守估计一人三分钟,那就得在这儿蹲上一个小时。能说什么呢?一边嫌省界检查效率慢,一边又可能是多亏了湖北查的严,我们才没有撞上疫情,能够顺利抵达终点。







在小棚子底下坐一小时。懋懋看到男生女生向前冲的广告,提议我们远征队一起去,遭到否决。
终于录完了最后一个人,我们继续出发,一路下坡很快来到饭店。听说前站思羽和俩瑞一开始觉得这家饭店太近,又往前找,结果前面几公里都没有,又不得不反爬几公里的坡回来这一家,辛苦。不过大队在省界前前后后耽误一个多小时,到饭店的时候差不多也是正午了。
等上菜的时候,和稚杭一起处理脸队和桐哥的爆胎。脸队即将连任今年远征爆胎王称号,他已经爆过将近十次了吧?两个胎弄完以后还有小红的后拨,变速又不准了。看了看,尾钩歪。掰,但是这个尾钩好硬好难掰,正好这时候酷盖下来视察工作,催我们俩上楼吃饭。我想既然她做放松下水那么狠,那说不定可以抓来当劳力呢?果然,她稍微一使劲就掰动了。没看出来酷盖原来还是个当技术员的苗子,早知道早早培养培养了嘻嘻。







下午穿越一个又一个湖北小镇、村庄,房屋风格已经与几天前秦岭北麓不大一样。而两侧的山脊,不知不觉间,渐渐稀疏,渐渐平缓。

直到一个转角。
像惊喜,像赐予,像礼物。不需要过多赞叹,轻轻又自然的一声“哇”,不由得瞪大的双眼,一时屏住了呼吸,这是最真实的反应。直到发现身前身后的人和你几乎同时惊呼,你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一刻你的瞳孔,折射出天地——







(看图吧,不知道怎么用文字去描述了)

峰回路转,恍如隔世。
上一秒我们还在群山之间穿行,前后左右包围着苍绿色的山体,下一秒转过一个弯道,视线竟再无遮挡,一眼仿佛看透千里万里。
远处地势算不上平坦,但同我们此时所在的高度相比,简直已不能称作是“山”,见过了秦岭的起伏,有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坦然。

原来,巍巍秦岭,已在我们身后。









这里有座三层观景台和大片空地,大家在此停下休息、赏景。姚姚放飞无人机,给大家拍下了我们最喜欢的几张合照,后来远征队不少人都拿它们当作ipad、手机的壁纸。大家都说从未见过如此的景色,都觉得今天在这里看到的风景,是整趟远征里最震撼的!



(最动人无非如此——天地、你我)







我们静静地站立,一定有那么一瞬间,眼前这番景象穿过眼眸,直抵内心深处,叩击着心门。或许触碰到你心底最深的一抹温柔,或许唤醒了一份雪藏多年的梦想,或许挑战着你认知里“美”的极限,或许带给你渴慕已久的自由,或许让你短暂地忘记了那些迷茫与无助,再一次有了去爱去相信去往前走的勇气......这一瞬间可能想到很多,也可能什么都不想,有的人不会记得这一瞬间的存在,有的人一生都不会将它忘记。无论如何,我相信我们每个人在这里,都一定经历了这一瞬,在这看上去像极了发呆的一刹那,天地走进了你,你走进了天地。我一直问自己这趟旅程的意义,在上路前问,在路上问,在回来以后问,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依然在问。而这个瞬间,无疑是我在答案中添上的一笔。
直到身旁的人拍拍你的肩,将你唤回现实。或许并没有那许多内心活动,其实最真实的是和你一起站在这里的这群人,一同走过一千多公里,翻过数不清的山峰来到这里。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大家,即使隔着面罩你也能想象到他们的笑容。于是又开始患得患失,你再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一群人,可以把自己的一切交予他们,又情愿接受他们的一切。在这一个月里,在这片绵绵深山里,你全部的世界只有这二十四个人,千山万水匆匆路过,同一群人总在你身旁。济南到银川的火车要坐多久,宁夏的风沙是什么味道,西安的夜有多长,秦岭的坡是否让人绝望,十堰的云飘得多么高,湖北的夕阳伸出手碰不碰得到......这些问题的答案只有你们知道,二十四份答案,一个都不会多,一个也不会少。回来以后被人问及,远征时候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我说没有,但其实大概是有的,那就是当时我以为,远征的路很长很长,长到所有话都来得及说,所有事都来得及做,却没想到转眼就会走到终点,往后再不会有这样一段路让你觉得每一天都是惊喜、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生命热烈的气息。
幸好这群人还会在身旁,可能和远征时不再一样,可能永远都和远征时一样。
后来的不论多少篇小作文,都远远不及路上与你们在一起的一分一秒,如果还能重来,我想我一定不会再吝啬自己的每一声笑,每一个拥抱。
那就别愣着了,大家正要拍照呢,镜头里还缺一个你。

















(少年心事当拏云!)




(给脸队个特写)















(当然不会忘了拍车车)

我想,真正带给我们震撼的,三分在眼前,七分在身后。
因为从逼仄盘旋的深山里走过,所以叹此刻长空辽远、旷野无垠;因为从如注的大雨中走过,所以格外喜爱这太阳强烈,云朵温柔;因为习惯了在长坡面前咬紧牙关,所以当站在秦岭最后一座山头,望前路一马平川,竟有一股热泪盈眶的冲动;因为曾在困境中见证彼此的汗和笑和热泪,所以无比珍视这一刻的相拥。
因为曾在跑步打卡枯燥重复的日子里,在疫情的阴霾笼罩的日子里,在为选拔结果焦心等待的日子里,无数次幻想过这样一个能抵得过所有煎熬的场景,所以当它真的到来,就明白原来梦想可以成真,青春不是一句谎言,与山河邂逅是这世上最美的遇见——
远征值得。
我们又讲起当时在秦岭第一天说过的:
“小小秦岭,秦岭就这就这。”
此时这句话,或许已不再是玩笑。
包括我们在内,山大车协总共有过五支远征队翻越了秦岭山脉。其中三支是走另一条陕西到四川的路线,我们22远征队和喵喵姐的17远征队则是走这条陕西西安到湖北十堰的路线,只不过他们当年是从东南向西北,与我们刚好相反。
这座绵延千里的山脉,是中国地理的重要分界线,也曾是古今无数文学作品中的主角或舞台,而如今,它将是一群年轻人们寄托回忆与梦想的地方。它用巍峨教会他们敬畏,用崎岖教会他们顽强,用骄阳磨练他们的意志,用暴雨考验他们的羁绊,给他们设下重重险阻,却又准备了一个又一个惊喜,直至通过了所有难关,才还予那片辽阔动人的天地。秦岭无言,苍苍依旧,而从中走出的他们,已同来时大不相同。
22远征队不是第一批造访这里的远征队员,相信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批。致敬前辈,致敬我们,致敬往后每一位邂逅秦岭的车协人。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再见,秦岭!
跨越了这片山“海”,踏上属于我们的彼岸。那里的季节永远是夏天,踮起脚尖已经看得到汉江滚滚,武汉的高楼若隐若现,而那却不是这条长路的终点。武汉之后,到遥远的未来,到不知何时何处,我们的路时而分叉时而合流,渐渐超出了视野,但我就是知道,我们会一直走下去。






在这里待了将近半小时,牵车时多少有些不舍,真的太好看了!
大队出发,五百公里横穿秦岭,这是最后一个下坡。
景色好看到芊芊出发的时候都忘记了带头盔,走了一会儿才发现,还得反爬大坡回去捡哈哈哈哈哈哈。
下来离十堰市区还有二十多公里,走着走着到了市郊的一处公园景区,路边有很多铁皮房小摊,我们在这儿休息,买水买烤肠。





(果粒源 橙果粒?美汁源 果粒橙?傍名牌被我当场抓获)

又出发没走多久,摄影懋懋和金梦打算出去拍大队,刚出队就在岔路口走错了。两位摄影就在大队每一个人的注视下,沿着错误的方向渐行渐远。后来协理给他们打电话俩人才回头。
十堰市的一大地理特征就是湖泊众多,我们一路上跨过了很多气派的大桥。






(眼熟么?这是姚姚剪远征视频所用的封面)

半路上芊芊爆了胎,可技术员稚杭还在后面追队,于是协理桐哥留下帮他处理,我突然觉得他们好像没打气筒,就掉头回去看了看,他们果然没打气筒。我这儿有个小的,勉强先用着。换胎到一半稚杭追上来了,让他把大打气筒留下。下午很晒,我们仨一边干活一边顶着一张防潮垫用来遮阳。
和芊芊桐哥一起追队,天太热了,我们就慢慢悠悠地骑,直到休息点才追上大队。在这儿休息的时候,我看着自己倒在一边的车车(脚撑g了),越看越觉得黑绿公六车架配上这个蓝边公三前轮很好看(是大前天换上的金梦的轮),尤其是金梦还给这轮上贴了几个反光片,亮晶晶的小帅一手,于是我起了歹心,想把这轮据为己有。金梦爽快地答应了,此后再没把轮子换回来。
快进十堰市区,碰到路对面有几位公路骑友,竟不戴头盔,哼,不跟骑车不戴头盔的人打招呼。
前站思羽和俩瑞来接我们去旅馆,这家旅馆开在一个长长的陡坡上,我们爬坡上去好辛苦,明明都走出秦岭了,怎么还要爬坡?
因为附近找不到传统远征饭馆了,所以就近找了一家盖浇饭,前站点了盖浇饭和炒面,一人一份。






我选的是啥来着?炒肉盖饭好像。好像不是选的,是大家挑完剩的,无所谓,我啥都喜欢吃。
明天在十堰休整一天,今晚脸队允许大家放松放松,好不容易爬完了秦岭,晚上可以在附近玩儿玩儿,十一点查房必须回来。
简单收拾了下,想不起是谁提的要下楼转转,我就和稚杭、玮玮、金梦一起出了门,那时候好像已经是十点了。
旅馆在大坡上,我们顺坡往下走,一路上遇到不少人回来,大家都是往回走,只有我们四个越走越远。路遇小卖部,有冰激凌,看了一会儿咽了咽口水好像没有买。又遇蜜雪冰城,这个可以有。





十字路口有一座天桥,我们走上去,一个环形的天桥联通路口的四角,倚在玻璃护栏上,脚下红绿灯闪烁,许多车走走停停,许多人来来往往,走出深山回到城市,又陷入了车水马龙。如果说在秦岭里面每日与青山白云为伴,让人有种出世感,那么此刻街头喧哗,将那一场清梦搅得粉碎,同过去和未来的种种繁琐躲了五天的猫猫,终于还是被它们找到。
我们在天桥上待了好久,多是聊些关于车协,关于远征的话题。问到为什么选择远征,大家都给不出什么正经回答,“就是想去”。就是想去,正是这种“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冲动,让我们相遇在路上,这个看似随意乃至疯狂的选择,恰恰需要着莫大的勇气。远征队很多人爱emo,时常怀疑生命的意义,对未来充满迷茫,但我一直相信,不顾一切踏上这条路的我们,骨子里其实都是生命热烈、浪漫不渝。
我们好像下意识地,在天桥上提了不止一次,远征只剩下四天了。
后来又碰到晖晖,他也加入了我们,聊到意犹未尽却不得不回,走到宾馆还是迟到了,已经过了十一点的期限。脸队坐在宾馆门口的台阶上,拖鞋裤衩却不怒自威,走近他的最后几步我们都轻悄悄地。
“每人300字检讨,明早十点前交给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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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发表于 2023-4-17 14:20:57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欧亨利式结尾 hhh
看得泪目,在又一个闷热的日子里,我如此怀念那个不可复制的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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